”
她微侧着脸,仍不住淌泪。即便话说到这份上,她大抵知晓对方或许本就无杀她的打算,可亲眼目睹侯府的倾覆,而后看着身边人被接二连三地押离侯府是真切的,连日来的担忧惊惧等情绪也是真切的,这些天来的她不啻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外头跪奏的太监又战战兢兢地通禀了声,这回是顾命大臣在宫门外候旨,非同小可,即便冒着触怒摄政王主子的风险,他也不得不跪奏禀报。至于对方现下见不见倒是另一回事了。
听闻殿内终于传出了声吩咐,跪奏的太监长吁一口气,躬身退下。泪珠滑落在他手背上,带着灼烫的温度。
陈续宗忽然自嘲地低笑一声,继续道:
“对,我如今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有,可天底下有脾性又有脑子的美人倒是独你一人。如此想来,倒还真是非你不可。”说罢,缓了缓,站直身体俯视她:“走罢,本王待会还需召见顾命大臣,便吩咐常喜派人送你出宫。”
江葭抬袖擦了擦面上泪珠,略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陈续宗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突然出声喊住了她。江葭顿下脚步,转身看他。
“还有,上回在安玄寺,你说我们之间不该是不清不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