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短短和左迟迟在大巴车上睡的不省人事,王皓只得一个一个推醒。左迟迟的眼睛肿的像巨峰葡萄,还在嘟囔着:“在酒店睡觉不好吗,谁想去采摘啊,谁想吃葡萄啊,葡萄有什么吃的?”
白短短:“挺好吃的,在家吃不到这么新鲜的!”
左迟迟拉开大巴车的窗帘,阳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左迟迟眨了眨眼,一个熟悉的背影从车边一晃而过。她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盯着那个身影使劲拉窗户,对着窗玻璃使劲的拍打。她推开过道上的人,跑到下车门:“师傅,快停车,停车。”声音里有点发颤,甚至是激动。
白短短和王皓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王皓把她的书包背在身上,白短短默默拿起她的手机,也下了车。
左迟迟追着一辆本田雅阁跑在乡间小路上,好在路面很窄,凹凸不平,车子开的很慢,左迟迟紧赶慢赶,看到它开进了一个红墙瓦的小村落,并停在了村口。这种熟悉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漆黑的电影院,在明亮的舞台,在别人的婚礼现场,在拥挤的地铁站,不胜其烦。只是每一次,信心满满的寻找,最后失望而归。
左迟迟气喘吁吁跑到车前面,却看到一个小胖子在不远处的墙头边望风,她见四下无人,只得上前打听一番。没想到轻轻拍了一下肩膀,却吓得对方一身冷汗。左迟迟刚要张嘴说话,却被朱帅捂住了嘴巴。下一秒钟,他们俩对着院子里的狼狗大眼瞪小眼。
左迟迟小声:“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不是被……”
朱帅指了指猪圈。
左迟迟疑惑:“猪?”
朱帅:“在猪圈旁边的厕所。”
朱帅打量了一下左迟迟:“那你?”
左迟迟:“我不重要,刚才那位男生是谁,他是不是曾在沈阳艺考学校学习过。”
朱帅:“我不知道,我们不熟。”
左迟迟:“你们不熟,他上厕所,你给他望风。不说是吧,那我可要喊了。”
朱帅:“行行,你说这都不沾边,告诉你也无妨。他是北京人,怎么可能去沈阳培训呢,北京的资源不好吗,是嫌弃离家近嘛,还是沈阳的空气好啊,人长得美呢。”
左迟迟失落的朝着墙里看了看:“我就知道。”
朱帅:“从小到大,和你这样慕名而来的有很多,都假装认识,最后没一个成功的,只是我没想到在这地广人稀的地方还能有人过来搭讪。”
左迟迟转身离开,没心思听他说别的话:“谢谢你啊。”
朱帅:“你不等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熟人啊?”
左迟迟拽下一个柿子朝着墙里面扔过去,大狼狗汪汪叫起来。
朱帅看着左迟迟的背影,摇了摇头:“女人啊,没一个省油的灯!”
大片的格桑花和即将枯萎的油菜花交相掩映,彼此缠绕着。左迟迟走在路边,越走越慢。他曾无数次的确认过,寻找过,打听过,只是可用的关键信息少之又少,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晓得他的样貌……唯一记得的是,他叫她“甜包”,在艺考结束以后,好不容易等到网恋奔现,却因为一场意外错过了。经过反复印证和清晰的临摹,记忆越来越深刻,轮廓越来越清晰,亏欠感也油然而生。
当白短短来到左迟迟身边,左迟迟抱着白短短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闹着说自己丢东西了。白短短掏出手机,左迟迟继续哭。从小到大,谁又没丢过东西呢,我们大多数都有过痛恨小偷的经历,说过咒骂小偷的狠话。尤其是学生时代,丢东西的代价是巨大,无论是写满秘密和数学题的日记本,还是背着父母攒钱买的新手机。丢了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是不能失而复得的,有些东西能够轻而易举被替代掉,慢慢长大以后,身份证银行卡丢了以后,是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的。甚至那些年久失修的友情,渐行渐远的关系,在偶然的一次问候中杳无音讯以后,彼此默契的都没有联系。有些东西丢了不是它消失了,只是已经失去它了。
白短短一边哄着左迟迟,一边把她骗到大棚,当她们看到张佳佳举着自拍杆,对着镜头嘟嘴的时候,两个人顿时开心起来。王皓看到他们也低下头笑着。
左迟迟品尝着每一颗葡萄,频频点着头。
白短短回头找左迟迟,发现她竟然在一颗葡萄藤下蹲着吃的起劲。白短短跑过去:“都是农药,你看人家写着呢,请勿食!”
左迟迟举着其中的一颗,递到白短短嘴边:“你尝尝,真的超甜!剥了皮不就没有农药了。”
王颖穿着高跟鞋走过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概括起来的意思就是,本来业务能力就不过硬,那就低调做人。本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那就多勤快一些。
左迟迟大方承认自己的业务能力不行,但是绝不认可自己不聪明。故而顶撞了王颖:“今天吴南总还说,出来玩大家都一样,就不要像在公司一样拿腔拿调了吧!”
张佳佳走过来护住自己的好闺蜜:“年轻人还是要少说多做!颖姐也是为你们好!”
白短短打圆场:“谢谢颖姐,谢谢佳姐。颖姐,我哪还有双平底鞋要不要借你,看你挺累的。”
王颖拉着张佳佳扬长而去,不过得罪王颖没什么好处,更何况官大一级压死人,马上见效,白短短和左迟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提前回去收拾会议厅了。虽然韩斌并不是一个护犊子的人,但至少是一层屏障。可是这次,他没有来,本来白短短和左迟迟也商量不参加这次团建,可是吴南却安排他们做好服务。但他们并不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后悔,以后想起来,好像大家只记得的是名字,没有好坏,客客气气,彼此尊重就是最好的关系。
左迟迟一直坚信,在职场上,大家的惯性就是找软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