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缓缓前行,因为迷雾蜂,他们已经脱离了预定路线,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山谷中回响。
:“又是迷雾蜂,这次怎么这么倒霉。”众人再次组成防御阵型。
随着一声咆哮,一个小山般的岩甲兽虚影将众人包围。
喘息间,迷雾蜂已经飞到眼前,只听见砰砰砰撞击声,迷雾蜂竟穿不破防御罩。
迷雾蜂嗡嗡盘旋许久,依然无可奈何,又一次退去了。
这里没有荆棘,也没有妖兽,甚至连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都没有。目之所及,只有暖煦的阳光倾洒而下,轻柔的抚摸着草地,就像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与乌烟瘴气的迷雾谷显得格格不入。
:“我觉得此地有蹊跷。”周仓面色凝重的说道。
:“大家小……”
忽然,眼前的雾气散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大山,这是,这画面好熟悉,这是林氏家族居住地。林子墨只觉得自己精神一阵恍惚。
穿过鎏金拱门,迎面是占地百亩的百草园。清晨薄雾中,身着白纱的侍女们挎着竹篮采摘药材。
绕过百草园,豁然开朗,是一座三层高的炼丹阁。整座楼阁由千年寒玉砌成,阁内三十六座丹炉昼夜不熄。
林子墨心跳加速,她快步向前,想看清楚父亲的容貌。
“爹爹。”
她看见十岁的自己正蜷缩在祠堂供桌下,浑身发抖地捂着嘴。供桌上的青铜丹炉轰然炸裂,滚烫的药汁泼向跪地的父亲。
一脚踩碎了父亲的右臂,淬毒的匕首抵住他咽喉。母亲披头散发地扑过来,却被另一人用锁链缠住脖颈拖出门,,拖行时在地面画出长长的血痕。
他忽然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向丹炉,炉中突然腾起遮天蔽日的黑雾,黑雾里浮现出无数狰狞的鬼脸。
“啊。”
“子墨,快逃......”母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子墨抬头,看见母亲的尸体被钉在祠堂梁柱上,心脏位置嵌着丹鼎,鼎身的符文纹路正贪婪的吸收着她的鲜血。
“你以为自己在复仇。”黑衣人齐声冷笑,“你血管里流的,本就是还债的血,你生来就是要做炉鼎的,和你母亲一样。”
父亲的尸身摇摇晃晃走向她,心口的匕首变成了炉鼎的碎片。他张开嘴,从中涌出无数黑色药丸,药丸上印着林子墨的脸。
林子墨踉跄后退,撞翻了装满丹药的青瓷瓶。药丸滚落在地,每颗都浮现出父母临终的惨状。
她疯狂地将药丸砸向丹炉,却见丹炉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整个家族的尸体。鼎身缓缓转动,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她的名字。
……
……
秦汉心中大惊,这是自己的家,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周围突然又起了浓浓的雾气。
他踉跄后退,发现斧柄缠着的红布正在渗血,血色顺着木纹爬上他的手腕。
稚嫩的呼喊从身后传来。秦汉转身,看见十岁的自己正缩在燃烧的木屋残骸里,怀里抱着染血的猎刀。
“为什么要杀我们?“孙瑶举着魔杖刺来,魔杖上挂着父母的头颅,“你说要保护弱者,可你的刀比坏人更狠。“
剪刀穿透孙瑶的喉咙,五人的身体化作黑雾散去,露出后方熊熊燃烧的炼铁炉。
铁水突然沸腾,无数只手从铁水中伸出,抓住他的四肢拖向炉口。秦汉惊恐地发现,这些手都长着与自己相同的茧子,掌心刻着“魔王”二字。
他疯狂挣扎,铁水倒映出一副画面,父亲的头颅被钉在炉壁上,脖颈处缠绕着炼铁炉的锁链,母亲的身体化作铁水,在炉中凝结成刀的雏形。
秦汉颤抖着摸向刀,却发现刀柄缠着的红布已变成血色锁链。锁链突然收紧,勒进他的皮肉,将他拖向炉口。
“爹......娘......我不是魔王,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