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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诰命(新增)(2 / 3)

去吗?”

姚韫知下意识摇头:“我就不去了。”

张允承也没勉强,转身欲行。才走出几步,忽觉她身边静悄悄的,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室内,也未见柳絮的身影。他疑惑地问道:"柳絮呢?”

姚韫知语气淡淡:“公主说她发髻梳得好,便把她留下用了。”张允承点点头,又略显犹豫道:“那你这边岂不是没人服侍?”姚韫知笑了一下,温声道:“无妨,我一个人歇一歇也挺清静的。”张允承仍不太放心,“这地方偏僻荒凉,山林深远,我总觉得不大安全。你若不愿跟我一道,也让我唤个侍女过来守着吧。”姚韫知不愿事情闹大,正要婉拒,忽地一念闪过。她本就是随张允承来此探听张暨则与魏王的动静,也想借此看清皇帝的态度。既然身已入局,再逃避已无意义,不如趁机看看能否打探些真正的消息。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罢了,我同你一起去吧。”张允承微愣了一下,随即道:“诶。”

只是那笑意虽然浮上唇角,却未能落入眼底。姚韫知看在眼里,心中一颤。

她知道,张允承终究是心灰意冷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希望时间能让他将这些事情淡忘。张允承带着姚韫知去了行宫外的马场。

此时天光正好,朝雾未尽,骑马走在山道上,倒比留在汤泉里闷着来得自在。

姚韫知被安排至驿站更换骑装,由侍女引至马前。她翻身上马,跟着张允承沿林道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不远处皇帝与内眷的马队。侍卫见状,立即上前拦下,传令请示,不久便放行。两人策马加快速度,赶至马队之前,翻身下马,俯身施礼。

皇帝抬手道:“免了。”

目光扫过张允承,语气略带亲切:“朕许久未见你了。”他转向张暨则,笑道:“允承在太府监素有贤名,说他出身虽高,却不骄不躁,处世有度。朕也一直想着,日后该好好用一用。”张暨则闻言,立即接话:“允承一向淡泊名利,既无功名心,也没什么本事。陛下若肯垂青,自是天恩浩荡,只怕允承愚钝,担不起这份器重。”皇帝听罢不以为意,笑道:“早就听说允承擅工巧,心性又正直,去工部倒是再合适不过。”

说罢,他目光一转,落在姚韫知身上,似笑非笑道:“还有姚家小女郎一-”姚韫知闻言,悄悄低下头,不发一语。

皇帝笑意更深,续道:“也一并封个诰命吧。”姚韫知闻言,神色骤变,几乎是本能地抬头,语气带着惊惶与推拒:“陛下,妾并无功劳可言。若轻受诰命,只怕名不正言不顺,惹人非议。”皇帝却并未动怒,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朕要封你诰命,并不只是因允承,更是因为朕看重你这个人。”

姚韫知微微怔住,眉眼间露出一丝不解。

皇帝缓缓叹了口气,望向不远处山道云影缭绕,似是陷入了回忆,“韫知,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姚韫知眼睫轻颤,手指不由绞紧了袖边。

她当然记得。

那时她尚年幼,常与言怀序、宜宁公主、太子四人一起在宫中玩耍。皇帝觉得她聪慧,模样也好,便有意让她做太子妃。可天意弄人,她与言怀序情深意重,而太子对她也没那个心思,皇帝也就没有勉强。

后来出了言家的案子,她嫁入张府,自此深居简出。千秋节寿宴距离上一次觐见,已有一年多了。

此刻听他亲口提起旧事,心中百感交集,却仍低头恭敬道:“妾知陛下垂怜,只是……这份荣宠,妾实在承受不起。”皇帝听她如此固辞,转而看向一旁的张暨则,道:“张卿,你如何看?”张暨则温声一笑,答道:“这儿女的事儿,还要看儿女自己的意思。”皇帝微微一叹,脸上却仍带着几分笑意,“罢了。允承总会有建功立业之日,等他立了大功,到时候一并封赏,你总该不会再推辞了吧?”说罢,他偏过头来,轻拉缰绳,看向身侧的张暨则,眼中带着几分兴致,“张卿,我们好像很久没赛过马了?”

张暨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如今年岁渐长,便是想跑,也跑不动了。”

皇帝朗声道:“今儿天光正好,"要不要与朕比试一场?”张暨则笑道:“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刚落,两人已策马扬鞭,朝前奔去。

护卫们也被内侍连连催促,赶紧驾马跟随而上。山风带起阵阵马蹄声,卷起地上的尘土,渐渐远去。姚韫知与张允承的马速本就不快,此刻更是被甩在后头。山间雾色未尽,春草青青,马蹄缓行间,四周一时只余下风声。张允承见周围无人,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十足认真,“让陛下赐你诰命的事,不是我安排的。我不会做这种事,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将你绑在我身边。他语气坦然。

姚韫知侧头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知道。”二人牵着缰绳,顺着山间小道缓缓而行。

走了几步,姚韫知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来行宫,是父亲提议的吗?”张允承摇头,“我不清楚。朝堂上的事,父亲从不肯与我多说。”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看得出来,父亲如今颇得圣眷。”姚韫知轻轻一笑,笑意却是虚浮的,“是啊,如今陛下不喜太子,自然是魏王一党的人得宠。陛下信得过魏王,魏王宠幸的人,便都占尽了春色。”张允承默然,似是无话可接,只轻叹了一声。姚韫知看了他一眼,语气忽然冷了几分:“只是允承,你也知道,魏王贪墨赈银的案子,才刚刚把你父亲牵进外宅风波里,你这个做儿子的,总该劝他避嫌才是。”

张允承神情有些惘然,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父亲面前,从来都说不上话。”

姚韫知闻言,眉心一动,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些,算是迁怒于他了。她稍作停顿,轻声道:“对不住。”

张允承没立刻回应,只低头看着脚下青石小径上的马蹄印,半响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越来越讨厌我了。”姚韫知一怔,随即摇头:“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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