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跟叶曼单独吃饭,我还没找你要罚款呢。”温亭深定住两秒,做了个深呼吸:“可那天晚上你不是也去跟许殷节单独吃饭了?!”
“所以啊,两边抵消了嘛。”
两边你来我往对峙,惊扰到了客厅里的老人,他敲了敲门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劝他们有话好好说。
温亭深抿着唇生气,还是李乐诗应了一声:“没有爷爷,我们在聊天呢,没吵架。”
他没再应声,目光黏腻地扫过她,转身坐到床铺的另一边,默不作声擦着头发。
李乐诗等到了十一点,老人还在客厅看热闹的戏曲频道,她找不到理由溜走。
温亭深靠在床铺的一边翻动书本,整个空间都十分安静,她困得打了个呵欠。
余光里,她似乎瞥见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无事发生地继续翻了一页书。
李乐诗发现眼皮子在打架了,率先破冰:“爷爷这么能熬夜呢?我都走不了了。”
若是以前,温亭深肯定会想办法帮她的,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听完,只是从鼻子里冷淡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又翻了一页书。
又等了半个小时,李乐诗偷偷拉开卧室门看,发现爷爷还在兴致勃勃看戏,认命般地退回来:“不行了,我熬不动了,今晚就在这儿睡了。”她发现男人忽然抬起头,目光有些复杂:“你不要我,还要和我睡一张床?”
李乐诗指了指旁边的大沙发:“不啊,我睡沙发也行。”温亭深不说话了,抿着薄唇,好像在懊恼。有时候,李乐诗会怀疑温亭深是不是哆啦A梦转世,怎么在她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都准备好了,拖鞋、牙刷、牙缸、睡衣等等都有。哪怕温亭深冷冰冰地说这是为了不让爷爷怀疑,她都觉得准备得过于细致了。
连内裤和内衣也有。
李乐诗洗完澡出来,一瞬间真以为住在了自己的家。除了没有多余的一床被子。
话说开了,李乐诗讲话也不避讳,直接问:“你怎么会有我内衣内裤的尺码?”
温亭深看了看她,像个自动运行的机器人,放下书,走到浴室拿来吹风机:“那你真该好好看看你都用过我的购物账号买了什么。”李乐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绕到床铺另一边坐下。温亭深举着吹风机,冷脸帮她吹头发。
两人入睡时,客厅内还响着京剧声,他们像一对不熟的床搭子,彼此占领一边。
即将关灯的那一瞬,温亭深突然开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就不害怕吗?”
在李乐诗听来,这就是此地无银的嘴硬。
害怕什么,害怕他身体不行只能啃嘴吗?
她笑笑关上了灯:“我知道你不会的。”
松软舒适的被子拉过肩膀,温柔的香气很快勾起李乐诗的困意,但她感觉到旁边的男人似乎翻身而起。
在黑暗中,目光沉沉盯着她看。
“在怕黑吗?“她昏昏沉沉侧过头问。
温亭深眼神微动,违心心地发出了一个“嗯”。其实有她在,他就完全不怕黑。
甚至这份黑暗还会像性/欲的温床,他可以像一条蛇,褪掉皮囊,以最真实、最恶劣的一面注视着她。
吐着信子,一直,注视着她。
如果她没有开口问这一句,他的身体差点就缠绕上去…视线一片漆黑,李乐诗隐约看见旁边有个黑影,递出一只手过去:“那你拉着我的手睡吧。”
温亭深注视着她,一动不动。
李乐诗的困意就在这安静的压迫中,一点点消散。她听见他干着嗓子问:“你对喜欢你的人,一直这么友爱吗?”又在说这个了……李乐诗怀疑温亭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误把他们从小长大的情分,当做了喜欢。
真正的喜欢,是生理性的喜欢,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她感觉自己在喂一只怕人的流浪猫,主动翻身过去,抱住了他。从触感上来说,应该是准确抱住了他的腰。温亭深倏然将脊背打直,绷紧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李乐诗想把这个石头按下去,借身体的重量扑倒了他。床侧塌陷,男人一下躺回到床铺,黑发分散在枕头上,愣愣望着被一道月光撕裂的天花板。
修长的五指紧抓床单,浸透进他掌心的汗。李乐诗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膀,打了个呵欠:“别怕,我在呢,安心睡吧。”
当光出现的时候,阴暗处的一切被照得无所遁形。温亭深看着恶劣的肮脏的自己,吓得抱头鼠窜,不知所措。指甲狠狠用力嵌入掌心,他在为一瞬间想用身体与她相连的自己而恶心。一一他妄图摘下星星,绝不是为了玷污她。李乐诗动了动腿,将脑袋蹭了蹭他:“温亭深,你呼吸声好重,很难受吗?”
“嗯……很难受。”
她起身伏在他肩头:“那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黑暗中,男人的一只大手摸到了她的脸,轻轻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温亭深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说话时,胸腔里在震颤:……没事,就这样抱着我吧。”
李乐诗很快入眠,翻了个身,手臂移到旁边,头也偏向另一侧。温亭深一直瞪着眼睛,没有困意。
…她不要他,却还在抱着他入睡。
他的双臂僵硬得有些发麻,抬手去摸床头柜,戴好眼镜,轻声走出卧室。客厅内还播放着京剧选段,看电视的老人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温亭深悄声拿过遥控器关掉,老人一下醒了。
温亭深眼神里带了些抱歉,将遥控器放在茶几:“给您添麻烦了,大老远的还得让您过来一趟……梁爷爷。”
老人摇了摇头,下意识往主卧方向看了一眼:“没事没事,能够帮到你就好,我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住哪儿不是住啊?而且要不是亭深你啊,我这辈子可能都来不了这么高档的小区。”
温亭深淡淡牵了下唇角,坐在旁边:“如果不是您过去经常护着温俊山,他早就被那个醉鬼打死了,后来更不可能有我……是我们温家应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