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粢饭团和胡辣汤(二)(3 / 4)

世魔王,陆少卿竞还夸他文采斐然。这般草菅人命的恶魔,文采再好又有何用!

本以为这杜世子只个扶不起的阿斗,顽劣一些。没想到竞是一个心肠如此歹毒之徒!

陆怀砚:“那杜世盛呢?为何杀他?”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一直赖在我们府上不走,看他不顺眼不行吗?”两人虽然觉得这是胡扯,觉得他杀人一定有个中缘由,但眼下杜崇泽就是不开口,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裴琦轻叹一声:“若不是因为此次的′妓馆杀人案',还真不知这桩旧案会和世子扯上关系。”

杜崇泽一听事情跟兰香院那桩案子有关,垂眸低骂了一句:“这群蠢货!”陆怀砚接过话茬,问道:“所以一一为何替绿芜做伪证?”“也没什么,"杜崇泽说道,“只不过看她平日里可怜,她求我的时候顺手帮一把罢了。”

顺手帮一把?这可不是顺手的事。

按大胤律法,替凶手做伪证的也是要按律受到责罚的。陆怀砚的眸子黑沉沉的,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半响说出一句话:“兰香院实际上是永平侯的资产,我说的可对?”

杜崇泽胸口一惊,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们这都查到了?”陆怀砚:“兰香院的账簿中,每年三月会支出一大笔开支,未注明去处。“而永平侯府正巧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笔不小的入账。“所以一一”

陆怀砚笃定道:“兰香院的银子都进了永平侯府里。”杜崇泽压下一口气,倏地笑了:“大理寺还当真是有些本事,亏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被你们查到了。”陆怀砚:“胡四与永平侯有什么关系?”

“一条狗罢了。“杜崇泽无所谓地耸耸肩,“替老头经营兰香院,背地里再帮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眼见着杜世子马上就要将自己父亲干的那些破事都抖搂出来,说到最后突然又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了不知道了,“杜崇泽又恢复了那副无赖的模样,“小爷累了,要歇息了。”

说着也不顾身后差役的桎梏,扭扭身子,真的往牢房方向走去。离去前,陆怀砚最后问了一句:“值得吗?”值得吗?为了这些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杜崇泽轻轻笑道:“值得啊,怎么不值得。再说了,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值得不值得的。”

若是那老头真能被他们抓进来,那便是更加值得了。说着,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好好查查那老头,他干的坏事,杀的人,可比我多多了。”“世子放心,”陆怀砚说道,“触犯律法的人,一个都逃不掉。”杜崇泽身形一僵,片刻又恢复自如,不甚在意地跟着差役走了。陆怀砚收拾好东西,便让另一个差役去提绿芜前来,发现裴瑜一直盯着自己,面色古怪。

“裴侍郎有何高见?”

裴瑜连忙摆手:“高见谈不上,只不过陆少卿方才所言,让我想起黎娘子跟我说的那个故事。”

陆怀砚眉头微蹙,却轻描淡写地问道:“什么故事?”裴瑜将那个故事与他复述了一遍,问道:“依陆少卿所看,这个故事的结局当如何?”

“不如何。"陆怀砚说道,“即使有再多的巧合,若是由人为而之,他们也难逃律法的制裁。”

裴瑜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陆怀砚瞥了他一眼,又道:“杀人理当偿命,但若是人人都动用私刑,只为一己私欲而实施酷虐,那当律法何用?”话音落下,周遭一时间都沉寂下来。

两人彼此都没再说话。沉默间,绿芜被差役也带了过来。已然过了戌时,按理说即使行刑也不该是这个时候,裴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在一旁看着。

陆怀砚道:“按照律法,杀人者处以斩首或者绞刑,可有异议?”绿芜摇摇头道:“没有。”

“本官念及你亦是受害者,留你全尸,再允你今日见家人最后一面。”“不必了。"绿芜说道,发抖的身子也慢慢直了起来。她仰起头,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笑道:“若是可以,我想回兰香院看看。”

她神色异常平静,仿佛不是去奔赴刑场,只是去见一见昔日的友人。思索片刻,陆怀砚点点头答应了。

兰香院。

一行人押着绿芜来了这里,身后的差役手上还拿着绳索跟着。兰香院的大门打开,绿芜踏进后重新看着这里的每一处,心中只觉畅快。处处掣肘她们的人如今已经死了,想来以后姊妹们的日子不会太差。只可惜,她怕是不能看到剩下的人下地狱了。不过没关系。

她会在那里等着,等着看他们一个个遭到报应。绿芜甫一踏进,兰香院里其他人都走了出来。知晓他们今日的来意后,她们有几人就站在阁楼上望着,也有几人走上前看她,更多人嘴唇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最后还是袁妈妈上前一步,问道:“大人,能不能让我们送她一程?”陆怀砚环视一圈,点点头。

袁妈妈拍拍手:“都唱起来一一”

曲响,舞起。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歌声婉转哀鸣,明明是轻快的曲调,却被她们无端地唱出了苦涩之意。绿芜啊,下辈子投胎,别当个女人了,太苦太苦了。“野有蔓草,零露攘穰。*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绿芜啊,下辈子有机会,咱们再相遇做姊妹。野有蔓草,顽强不息。

虽为尘埃,恣意生长。

曲毕,舞停。

不少人围成了一个圈,潸然泪下。

绿芜眼眶里的水雾散去,冲着大家笑了起来:“日后逢年过节,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

陆怀砚将周围的一切收入眼底,问她:“说完了?”“说完了。“绿芜行了一礼,“多谢大人成全。”陆怀砚手一挥,便有差役上前将绳索套进了她的脖颈中。不少人别过脸,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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