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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2 / 2)

“对了,你长兄呢?”

“长兄在府中温习功课。”

话罢,云锦进厅,甫见郎君穿月白长衫,心下狐疑。杨氏招手,道:“英娘,坐阿娘这儿。”

云锦落座,郎君规矩地把平安符送她手里,说:“方丈交代过,这符纸有讲究,忌讳他人触碰,我怕它失灵,所以劳四姑娘走这一趟。”“谢过二郎君。“云锦不冷不热地说。

午膳,卫霄没回来。

云锦睡了一觉,去杨氏的厢房取针线。

回闺阁的路上,迎面遇着她不想见的人。

郎君抱着书籍,唤道:“云英姑娘。”

云锦问:“二郎君要回府了?”

“嗯。"郎君嘴角噙笑,说,“我叨扰伯父半日,他送我一本棋谱,给长兄挑了需要温习的良书。”

云锦的视线往上挪,郎君的眸光炽烈,犹如看穿她,她本能地愣神,凉意蔓延全身。

所幸这庭院无人。

“二郎君,我还有事,先走了。“云锦说。“等等。"郎君挡着她的路。

云锦被迫看向他,与他对视。

和那夜的眼神一样固执。

她顿生戒备。

他为何一一

如此。

郎君喃喃问道:“你…认出我了吗?”

他这一语道破她的身份,也道破自身。

云锦委实不愿毁掉最后一层防线,她故作不解,说:“二郎君在说什么?”挤压心头的情绪、不甘,割开释放的口子,便阻拦不了齐湛,他道:“你永远不会像直视弟弟那般,直视我。”

齐湛轻笑:“我和他除了名字不同,有哪一点不像?”“缘何偏偏待我不公,你从未认清过我,是齐湛的脸不如齐润,是他不如齐润风趣?齐润做得事,我也做得到。”

“为何你看到齐湛,就避而远之。”

齐湛憋闷许多年,像害了热病,儒雅俊朗的脸庞潮红,几欲滴血的红,他呼吸粗重,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吐为快。说到后边,他嗓音颤着。

他亦从未担忧云锦发现他代替弟弟,从未有负罪感。齐湛数不清有几次,他渴望她能察觉。

可他最担忧的,若坦白,她因此疏远弟弟,他便斩断了这唯一跟她来往的桥梁。

云锦哑然,欲言又止。

她尝试劝他冷静:“郎君,时至今日,我嫁人了,你何苦拿陈年旧事折磨自己。”

“不。“齐湛额间汗涔涔的,道,“有了夫君,陈年旧事便不作数吗?若将来某一天…夫君不在了呢?”

当他知晓小公爷要和云锦和离,情绪复杂,浑身的血液喧嚣,他知道这件事不好,知道不该兴奋。

他宛若窃贼,探寻让他趁虚而入的机缘。

香山寺一遇,齐湛思量万千,如果云锦阴差阳错地嫁给卫将军,那他为何不能阴差阳错地入局?

起码不再是旁观者了。

云锦难堪地说道:“郎君慎言。”

齐湛喉咙干哑,问道:“若有那么一天,你可否看我一眼?”武将长年征战沙场,命薄。

云锦说:“郎君,不会有那一天。”

“会有的。"齐湛恢复斯文,独剩那双痴迷的眼眸不曾改变。他俯身,光明正大地看她,在他眼里,她仍是兰府的五姑娘,不是谁的夫人,即使她萦绕着成婚女子的气息。

齐湛突如其来地靠拢,云锦慌了阵脚,她说什么,他都油盐不进。云锦语调激动不安:“郎君,适可而止。”齐湛沮丧地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云锦不欲跟他纠缠,说:“郎君既熟悉府邸的布局,便请自行离开。”齐湛浑噩,祈求地道:“以后见了我,别怕我,行吗?”他继续说:“不要说没有以后。”

“我以后要在长安做官,兴许能和卫将军做朋友一”猫儿藏在草丛,尾巴扫过叶片,恋密窣窣。“将军,估计娘子正和夫人说话呢。”

是女使的声音。

猫儿窜出庭院,女使唉道:“七娘这只花猫若不训它,迟早要让大老爷捧走。”

卫霄从都尉司回来,挥汗如雨,他阔步到闺阁,玉蝉说妻子去取针线了。他备水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

卫霄估摸时辰,索性到岳母的房里找妻子,顺便给岳父请安。这庭院是必经之处,卫霄走入圆形拱门,又见齐二郎的身影。“卫将军。”

郎君施以笑脸。

卫霄沉默,诡异地嗅到院内弥漫着妻子的柑橘香。“且慢。"卫霄警惕地看向郎君,步步逼近他。卫霄皱了皱鼻子。

有他厌恶的檀香,也有他贪恋的柑橘香。

卫霄询问:“你来府中做客?”

“我来贵府送平安符,兰伯父留我用了午膳。"齐湛说。卫霄不打算放他走,从上至下地审视他一番。像抓住敌军,意图查出线索。

齐湛脸颊的潮红褪去,他说:“将军,怎么了?”卫霄道:“你长兄没跟来?”

齐湛摇头。

卫霄不免多疑,他总归和齐润交过手。

齐润毛躁,下一盘棋,絮絮叨叨的。

齐湛问:“将军这是要审我?”

卫霄低笑,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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