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
“夫君!”苏武一语,稍稍有笑。
只看程小娘满脸是红,低头去,轻轻一声:“想来夫君更是辛苦……”
苏武大手一挥:“无甚,不辛苦!比上阵杀敌可轻省多了……”
这话直把程小娘听得一愣,却又噗呲一笑:“哪里有这么比的……”
苏武嘿嘿笑着,正在脱自己的头冠,也着实不尴尬,许也是两人与旁人不同,早早就相熟了。
许也是苏武故意装作不尴尬,苏武越是寻常些,程小娘不免心中也少几分忐忑。
苏武只管一通来,头冠一去,靴子也脱,屋里冬欢备了热水几盆,只管自顾自洗脸,洗完之后,端一盆来往床沿一放。
“来,泡泡脚……”说着,苏武就把脚放进去了,也不看一旁的程小娘,只道:“解解乏……”
一旁的忐忑不必说,却真也听话,虽然动作慢,但那双脚还真就放进了同一盆水里。
苏武故意使坏,把自己的脚一抬,轻轻踩在那柔嫩的脚背之上。
那柔嫩的脚便是一绷紧,更也是程小娘浑身陡然紧绷起来,下意识还想抽出来,却是苏武稍稍一使劲,便也不动了……
“别怕,无甚的……”苏武轻轻说着。
“我不怕,顾大嫂都教了我……”程小娘其实心乱如麻,小鹿乱撞,但也要故作镇定。
“这还……她是怎么教的?”苏武还真有些好奇。
“这如何好说呢……”程小娘只把团扇又拿起来,把脸都遮住,连双眼都不放出来了。
苏武一时也感觉到了尴尬,刚才是脱口而出,此时也想缓和一二,鬼使神差一语:“哦……我是无师自通……”
“啊?”团扇稍稍放了一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全是惊诧。
苏武转头看去,连忙又道:“我是说我也略懂……所以,不必担忧,无甚无甚……”
程小娘噗呲一声来,团扇又放下了,慢慢来说:“她们都说男人也怪……”
“哪里怪?”苏武问着,双脚轻轻去搓,搓自己,也搓……
“说男人聪慧起来的时候,最是聪慧,说傻的时候,便也最傻!”程小娘说得认真,似乎真在思索其中道理。
“那他们也还说呢……”苏武也有话语,反正是闲聊。
“说什么?”
“说是女人成婚之后就变了,最是难伺候,男人只得受气去……”苏武说着,要问谁说的,武二郎说的……
“啊?”程小娘不解,低头去看,只看自家夫君两只大脚在盆里搓来搓去,又黑又大,青筋在外,与之一比,自己那双脚,反倒像个半大孩童。
“好了好了……”又看自家夫君搓完了,把脚抬起来,左右一甩,脑袋也左右来去,寻来布巾,擦拭几下……
“哎呀……”程小娘忽然一惊。
只看苏武低头去抬手一捞,捞出一只脚来,放在膝前,只管囫囵去擦,自把程小娘吓得一跳。
还惊魂未定,就看苏武把擦完的那只柔嫩放在膝盖上,低头抬手再去捞,又捞起来一只,囫囵再擦。
程小娘倒也反应过来了,还想挣扎,只管是苏武手肘一夹,便也挣扎不得。
还有程小娘的话语:“夫君,这般如何使得,夫君乃是……妾身合该服侍夫君才是!这教人知道了,夫君颜面何存……那些军将们岂不笑话……”
“又没外人,如何使不得,咱俩关起门来的事,要他们管?”苏武自顾自擦了几番,把膝盖上的两条腿往床里一送,端盘起身去。
只待再转头来,那程小娘在床上坐着,脸上竟起感动之色。
苏武大喇喇一摆手:“这算什么事,莫要如此!”
说着,苏武再在一个盆子里洗把手,甩两甩,往床边坐来。
却听一语:“夫君往后可不能这甩手甩脚,水渍甩得到处都是……”
“啊?”苏武左右一看,点点头:“果然如此,还当管束来去。”
“什么?”
“无甚,往后不甩了,往里面去,你睡里间,我睡外间……”
说着,苏武也不等,直接上床,屁股稍稍一挤,程小娘本就在往里去,被苏武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挤,一下就躺倒下去了。
“诶……”程小娘还叹息一声。
苏武嘿嘿笑着,自顾自解衣服,自顾自把被子一拉,人就进了被窝。
那边,里边,却是不解衣的,直接进被窝了。
苏武本还想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此时再多言,不免也是多几分紧张忐忑与不安。
那就不说,只管装作整理一下被子,这边拉一拉,那边掖一掖。
莫名其妙的,苏武身形就压了去……
一时间,苏武也愣了,一时真不知如何下手。
只看那程小娘双手放在胸前,双拳紧握,双眼紧闭,浑身硬得像个木头,紧绷不松。
这可怎么弄?便是要解盘扣,还得把那双拳弄下去。
用力去掰?不免显得暴力。
轻轻去推,人家双手还使劲在颤抖一二。
这这……
苏武一时有些抓耳挠腮,好在,此局可解,苏武一语来:“我亲你一下,你别怕……”
“嗯!”真有回应,却是浑身绷得更紧。
“霁月,咱……不是上阵打仗……”苏武是调笑。
“嗯……”程霁月,已然不会说话了,那紧闭的双眼过于使劲,睫毛不断颤动。
其实也不好亲,那双紧绷的小拳拳,就在下颌之处,挡得死死。
苏武好似解数学题一样,左右一看,那就亲脸吧……
俯身而下,一切才刚刚开始……
夜深,宾客早已散去……
却还有两人对坐相酌,两个老头,一个是程万里,一个是宗泽,正在府衙之后。
宗泽说的是恭喜,程万里却是抹了抹眼眶:“便宜那小子,真便宜那小子了,我这么好的乖女,我这乖女若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