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话深深冒犯到。她并非是耐心很好的人,尤其是对待男人。猎物如果迟迟不上钩,她只会使用一些粗暴的方式,而不是给足机会,耐心等待。
她突然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乌力罕金色的眼瞳剧烈震颤着,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像是凶狠的野兽,像是只淋了雨湿漉漉的狗。
他很笨拙很青涩,连如何回应这个吻都不会,僵硬地抱着她。她胡乱吻了他一会,颇为不满,“连张嘴都不会吗?”他这副长相,怎么也不似个良家男子,这般纯情,实在出乎姜嫄预料。乌力罕听懂了她话语背后的嫌弃,以及捕捉到了“经验丰富"的意味。他紧紧盯着她,半响,猛地将她推开,一言不发转身离去。这次,轮到姜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轻哼了首小曲,心情倒是不错。等晚间回马车休息,姬银雀已经醒了。
他枯坐在车中,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无神地投向车窗外,连她归来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小雀,你醒啦。”
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亲昵地搂住了他。姬银雀垂着眼眸,声音平淡,“回来了,睡觉吧。”姜嫄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黏黏糊糊地唤他,“小雀”姬银雀怎会不明白这是她求欢的信号?他脸色霎时惨白,眼眸无生气地看着她,最终却还是将她拥入怀中。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姜嫄安静地抱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雪色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颈间星星点点的红痕。
姬银雀墨发披散,透过夜色,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他低声呢喃,话语渗入潮湿的空气中,“小嫄,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大大大
姜嫄猛然惊醒。
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溢满眼眶。过了好半响,她才困难地坐起身,抬起手臂,看见手上的留置针,以及各种检测仪器缠绕在身上。
她视线投向窗外,是冰冷闪烁的霓虹光影,数百层楼高的机械姬在城市中央翩翩起舞。
这场景她熟得不能再熟。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从游戏里出来了?"她心中暗自惊疑。她用力扯掉身上的检测设备,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起初双腿发软站起不来,甚至忘了如何行走,好在腿部肌肉并没有萎缩,没过一会,就可以蹒跚移动了。
墙壁上的显示屏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整。姜嫄以为自己在医院里,缓慢地挪动着虚弱的身体。她推开房门,看到的是空旷陌生的走廊,寂静无声,不见人影。周围环境并不像是医院,更像是丧尸片子里的生物实验室。强烈的逃离本能驱使着她,逃回自己的出租屋去,脑中的混乱让她也根本来不及细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从一扇半开的门后传来,她立即屏住呼吸,停住脚步。“上将,请放心,计划很快就可以如期进行。“男人背对着门口,似乎在与谁通话。
“开战?这固然是种手段,但不体面不是吗?届时必然会引起民众激烈反对,移民计划才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出路……至于明年总统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他语气有些倦怠。
姜嫄靠着冰冷的墙壁偷听。
她没能理解移民计划是什么东西,但这困惑很快消散。管他是什么东西,哪怕是世界末日来临,她也麻木得无所谓了。门内的徐砚寒似乎察觉到什么,倏然转身,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门口一闪而过的影子。
他眼神骤然变得阴冷,迅速拿起随身携带的枪支,悄无声息向门边逼近。姜嫄尚未作出反应,冰冷的抢管已经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听见了什么?"徐砚寒声音冷的像冰碴。生平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姜嫄吓得半死,低着头没敢乱看,结结巴巴,“我……我
她还没能组织好语言求饶,就惊愕地看到,那把枪掉落在了地上。姜嫄完全懵了。
“你还敢从游戏里出来?“徐砚寒语气淬着毒似的,对她怨气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她这才看清他的脸,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你啊。”
她挺没心没肺的,方才根本就没听出徐砚寒的声音。姜嫄目光落在他完好的胳膊,似笑非笑,“胳膊好了?”她不提还好,提起这个,无疑点燃了炸药桶。徐砚寒压抑的怒火瞬间点燃。
他舍命救了她,她倒好,趁人之危强/奸了他。<1“拜你所赐,我好得很。"徐砚寒从牙缝里挤出冷笑。她无所谓地撇撇嘴,“你这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徐砚寒怨气冲天,目光扫过她踩在地板上的赤足,“呵,你扇我巴掌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既然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嘴上说着狠话,身体却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隔着衣料,姜嫄能摸到他手臂异于常人的骨骼结构,应该是某种高级仿生义肢什么的。
这时代富豪阶层都热衷身体改造,不过天文数字的价格,与她这种底层穷人关系不大,她也只是听说过。
徐砚寒大步流星将她抱进宽敞豪华的办公室,放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眼前精雕细琢的陈设,巨大的全景落地窗,窗外璀璨的夜景,这让姜嫄很难不仇富。
徐砚寒放下她就欲起身,衣角却又被她拽住。“徐砚寒,你刚才说的移民计划是什么?你果然背着我搞阴谋诡计。”她仰着脸,直勾勾地看他。
她的样貌与游戏里完全没有区别,唯一区别就是在游戏里养出了些丰腴,脸色红润些,但现实里在病床躺了许久,是肉眼能看出的憔悴。徐砚寒淡声道:“别胡思乱想,没有这回事。”姜嫄哪里肯信。
她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开始用力,“你说不说?”徐砚寒并未反抗,透过薄薄的镜片,他那双暗蓝色的眸凝视着她,“姜嫄,杀了我,你得蹲一辈子牢。”
她笑嘻嘻地亲了亲他的唇,“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要不然我们交换秘密怎么样?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告诉你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