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皎白发带绑着的高高马尾便垂落胸口,随后眸子清明地看向他踟蹰道,“喝酒?”花榭看着她眨眨眼,抚摸着那玉令没说话。洛云晚似是未觉,接着自己的话道:“不是说今夜不醉不归么?“她撑着脸轻笑:“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我酒量可是很好的,全宗门都喝不过我。千杯不醉知道吧?说的就是……”
“咚”!
话音未落,眼前人撑在案几上的手肘一歪,脑袋快如残影就垂倒在手臂上。花榭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得一颤,慌忙俯身去扶。手掌捧起脑袋,却见她眉目舒展开,抿着唇瓣,胸口起伏的呼吸也极为和缓,除去微烫的脸颊别无异常。不像是出了意外,倒像是酒色醉人,沉沉睡了过去。花榭的神情也平复下来。他用指尖抚过洛云晚抿起的唇瓣,又有一滴酒液自唇角滑落到他的指腹。他水色潋滟的桃花眸子颤了颤,神色莫名。她说谎了。
她此刻绝不是想与他喝酒这么简单。
她究竟想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肯说。
她总是这样。时而在调笑他时满嘴浑话,时而却如同什么正人君子当真修了无情道一般。他分明都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不对劲来。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花榭想起今日论剑对决刚开始那会儿梁苡秋问他的话:“哎,你就不好奇洛云晚平日里都想对你做什么吗?”“醉梦同心诀,我贩卖的合欢心法里最好评如潮的一门,呵呵。”“能让人尚未醉酒便感飘飘然,如同身处清醒梦,可以说很多不敢说出口的真心话呢。”
“……这只是梦。”
花榭倾身勾起洛云晚的马尾发尾,任由细密的发丝如流水穿过他的指尖。方才不是还佯装失落向他讨要庆贺礼么。
…当然会为她准备的。
在她的“梦境"中,她可以听凭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对他做任何事。就、就把这一个夜晚当作是……
“哈……“花榭如同被自己的思绪羞耻烫到,飞快颤抖着指尖松开她的发丝,双颊更是比此刻睡梦中人的更要红透。
他都在脑子里瞎想什么啊……都怪这喝得醉人的酒。但愿不会玩脱。
…不,肯定不会的。只是想趁此套出她的真心罢了,只是想让她吻着唇角说爱他罢了。
他堂堂合欢宗少宗主应对一个小小剑修还是游刃有余的。洛云晚皱着眉头从案几上撑起身子,控制不住闷哼了一声。马尾顺着手臂滑落,又勾出小臂被脑袋压红的印痕。好昏,头好胀。她方才在做什么?
“啪嗒”。
手背无意推倒一块石头大的物件,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洛云晚闷沉看过去,才发现是一个青瓷酒杯。
揉揉眉心,眼前的画面逐渐在她眼前清晰:桌上几个启封的酒壶,倾倒的酒盏,再抬头,视线中望进来一道衣衫半褪的身影。少年与她对坐,那流云暗纹的黑衫懒懒搭在他的臂弯,手臂皎白的肌肤似雪,脖颈锁骨又被贴身的黑衣缠紧,勾勒出纤巧的线条;劲瘦的腰肢也被勒着,一路往下,直至胯间凸起的骨。而后是交叠的双手和修长的指尖……“你……醒了?“那双白皙的手扯紧袖口搭在身前,似水的眸子弯起,笑道,“不是要与本少爷一同饮酒么?你一进仙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是、是这样么?
她不是与花榭都喝光三壶梨花春了?她又是何时睡着的?她清晰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醉意。
“唔……“洛云晚蹙眉按揉眉心,脑袋不似方才那般混沌,但总有些轻飘飘。…这好像是梦。她突然产生了这般意识。
有了如此念头后,“梦境"的想法一瞬如潮水将她的思绪淹没。对,这是梦。她应是喝过酒睡下了才对。
朦朦胧胧中,洛云晚又听面前人上挑着尾音轻笑道:“你如今想与本少爷做什么?难道不是喝酒么?”
洛云晚沉默地望着他。
花榭看上去被洛云晚的无言注视盯得有些慌,耳尖在她的视线里变得通红,那飘飞的鬓发遮挡不住分毫;他交叠翘起的双腿晃了晃,皙白的小腿肚被墨色衣衫半掩,漂亮极了。
洛云晚指尖按倒案几上的酒盏,语气轻飘飘:“当然不是。”“哼。“花榭不知怎的颤着肩头轻笑了一声,朱红的唇瓣开合着问道,“该不会是想吻、吻本少爷?你说出口,或许我心情好就会…唔!”话音尚未落下,花榭的手腕便被抓住,强硬的力道扶着腰肢将他踉跄地拽上案几,“哗啦啦"撞倒了一桌的酒壶酒盏。他的手腕失措地被扣住,指尖颤抖地抓不住衣摆,那薄薄的黑衫便如轻羽般散开。
露出那紧勒着大腿肉的贴身里衣,和翘起的弧度。洛云晚将他按在桌上坐着,又仰头掐着他的脖颈吻去。“哈……
那被织锦布料包裹的喉结随着收紧的力道在她掌心滑动,唇齿又如濒死般汲取水源。
洛云晚轻喘着松开花榭,挺直腰背又凑到他烫红的耳垂,轻轻啄了一口。这只是梦。她想。
洛云晚侧头咬着花榭的耳垂,含糊吐息道:“卿卿…腿,分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