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道左边还延伸出一条道路,直达一处空地,上面停着十几辆汽车,应该是停车场。
宽道右边直行便是宅院大门,大门两侧围墙包裹,将内宅圈得密不透风。从外看,只能看到屋顶和些微墙体,根本看不清内里概况,因为围墙实在太高。“这就是刘宅吗?″闫禀玉喃喃道。
“嗯~"卢行歧应声。
他话音尾调上扬。
听着,似乎是有雀跃,但给闫禀玉的感觉又不止,像是又有着一些意义不明的期待。
船靠岸,韩伯也能活动了,但还不太能说话。卢行歧先行上岸,闫禀玉扶着韩伯下船,跟随在后。由码头上岛,宽道是带斜坡的,闫禀玉向上走,却一点也不觉累,相反身体感到轻松,夜风吹着,携带青竹香,闻着神清气爽。这座岛没有特别势险的地方,平缓有致,给人第一视觉是舒服。这就是磁场,也就是风水。
只是奇怪的是,灯火通明,有大轮渡,有十几辆车,刘家应该人员不少,但却不闻一点人为的动静。
走了几分钟,到达院门,不出意外,门扉紧扣。这大半夜的,要敲门吗?门前有石阶,闫禀玉安置韩伯坐下休息,再问卢行歧,“现在怎么办?要敲门吗?这么晚了,怪打扰人的。”
卢行歧负手四望,只说:“且等着,会有人来迎我们。”那闫禀玉就不操心了,以为他事先联络过旧友,就也在台阶坐下,陪韩伯一起休息。
没过两分钟,背后院门发出响动。
果然,来人了。
闫禀玉心想,今晚终于有地方落脚了,于是起来,摆出笑脸转身,”你…”“好”字未脱口,脖子被架上甩棍,凉滋滋的。韩伯也没能避免,肩膀被甩棍抵着。
“你们是谁?到这做什么?"来人是两名成年男性,身高体飙,面色肃穆,眼神满满警惕。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找人。"闫禀玉连忙解释一句,再哀怨地瞪眼卢行歧,这就是他所说的会有人来迎吗?用棍棒迎吗?那两人本就不信,再察觉闫禀玉行为有异,对视一眼,皆并指在眼前划过。再一睁眼,大惊失色,随即怒目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掌风拍向卢行歧!“好大的鬼胆!竟敢闯入伏波渡!”
那诀只是起震慑鬼物之用,作用最普通,卢行歧一个挥袖便化了回去。两方交手,闫禀玉得了自由,赶忙携韩伯躲远,在三米外观战。五雷驱鬼诀竞对其无用,两人再次换掌风,拧动手腕让暗弩,齐齐袭向卢行歧。
弩箭发射,卢行歧躲也未躲,阴力一放,箭矢如击石般掉落。他双手绕转两人掌风,再反扣其肘,一拍一震,将两人打飞出去!“砰!”
“砰!”
两人双双撞在院门上,将门撞得大开,甩棍也掉了。“好威武的刘家,这便是刘争先传下的待客之道吗?"卢行歧叱喝道。两人手肘被阴气击震,麻而无力,一时起不了身,但也逞能不让,“凭你鬼身,也配称我们刘家老祖名讳!”
卢行歧冷笑,口气盛气凌人,“你老祖现今不也是鬼身,谁又比谁位高?”遭此奚落,两人怒从中来,正欲挣扎起身再战。这时,码头传来喊声:“刘三子刘四子,怎可对客人如此无礼?”两人是刘家的家生子,所以承刘姓,父亲刘德允侍奉过两任家主,共有四孩,大姐二姐之下,他们被称为三子四子。只有与刘家渊源之人才知晓这些,再一细看,来人是已逝姑奶奶的独子冯渐微,和其跟班。那身着清装的鬼,暂时没有下步动作。同行的两人,只是旁观着,无插手意思。
刘三子刘四子起身后,走几步路向冯渐微迎去,恭声:“冯大爷。”然后再行告状:“今晚家主叫我们多加小心巡逻,发现那鬼擅闯伏波渡,来者不善,我们动手师出有名。”
冯渐微行走有风,不消半分便到刘三子刘四子面前,他抖手指责:“你们两个没见识的,认不得身份,还认不出乾隆十二金钱吗?那是梧州府卢氏门君!乾隆十二金钱,梧州府卢氏门君?两人相视一眼,想起什么。刘家避世,鲜少再接改生道的生意,家主便另谋路子,做起了古玩收藏。家主曾慨叹十二金钱价值之高,未现世的两枚,成了梧州府卢氏的陪葬。刘三子年长些,冲着卢行歧不服道:“梧州府秘门家传起阴卦,他施展不出,我们就有理由不信!”
冯渐微两眼一翻,真是厌蠢!死脑筋的两个蠢货,和他们家主一般!“他若真施展起阴卦,你们家主的敕令纸人就要全部化为乌有。“冯渐微意味深长地看眼卢行歧。
卢行歧对冯渐微的出场不感意外,但不免些微讶异,追息蛊失效后,他竟然只用了三天就追到行踪。
刘三子刘四子犹豫之际,有脚步声从院门传出,两人如获大赦,齐齐喊:“家主!”
“冯渐微,你又在恫吓三子四子什么?“声音起,人从门后踏步而出。适才听到声音,闫禀玉就认出了冯渐微,心想真是冤家路窄。现在又有新人物出场,她看向那名刘家家主:三十岁年纪,穿polo衫休闲裤,清风瘦骨,五官寡淡,一副无欲无求相。
但那双眼睛异常霎铄,像把利器,视人如剥骨。他眼神从冯渐微身上扫过,再到卢行歧,最后停留在闫禀玉身上。闫禀玉侧身避开那道令她不舒服的目光。
扫一眼现场,凭三言两语断局势,刘凤来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三子四子巡逻发现人鬼为伙闯进伏波渡,出手阻止;冯渐微恰巧到了,和事佬地说明对方身份。
但是,是什么身份呢?
凭那鬼的周身气度,和躲过阵势入伏波渡的本事,再到压辫的金钱,刘凤来猜到他是百余年前协助刘家清理伏波渡怨魂的卢谓无的长子一-卢氏最后一任门君卢行歧。
七大家曾入郁林州鬼门招魂,梧州府卢氏满门,不是一息未存吗?怎么卢氏这位门君,却全须全尾地突然出现?刘凤来瞥眼作壁上观的冯渐微,压下疑问,上前拱手,“来者可是卢氏门君?”
对方无礼在先,卢行歧自是不必客气,扬着目光回:“梧州府卢氏,卢行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