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刘凤来再次致歉,“我是刘家家主刘凤来,抱歉,家里人不识,怠慢了。”既然家主已有决断,刘三子刘四子也上前拱手赔罪。冯渐微见状拍手暖场,“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活珠子见状附和:“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真是不嫌乱套,刘凤来眉角跳动。冯渐微一贯地不靠谱,不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丢了家主之位,也不知道这次请他来帮忙,是对是错。来者善恶不辨,又是紧要关头,先将局势控制在自己主场再说。刘凤来便先邀请众人入宅,坐下喝茶慢慢聊。
闫禀玉瞧眼卢行歧,他坦然同意,她自然跟随。只是她心里琢磨,几经波折才到刘家,初次见面的场景跟她想象中不同,不禁留了个心眼。由刘凤来领道,一行人先后踏入刘宅。
进门先见影壁,一转视线,才见宅院内部。过门而入的区域是一条长院,简洁干净铺着青砖石。靠墙有一排倒座房,嵌小木窗,应该是给男工住的,方便巡逻和看守大门。闫禀玉瞧着,有点像四合院格局的外院。
再过一牌楼门,就见到正院了。正院宽敞,中央挖了人工湖,湖中有连连荷叶,各色锦鲤,湖上曲廊亭阁。
外观有中式韵味,内观也足具中式意境。
两侧则是东西厢房,厢房边还有垂门,不知道通往哪里。经过湖上曲廊,就到正房,刘四子带路众人进明堂一一也就是大厅,刘家惯常招待客人的地方。
刘凤来是主家坐主位,右下位是卢行歧闫禀玉和韩伯,左下位则是冯渐微和活珠子。
冯渐微坐定后,觉得一直紧盯自己的视线更凉了,他迫不得已抬脸直面,“闫小姐,好久不见。”
左右座对望,闫禀玉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久不见,冯先生。”冯先生三字,因为紧咬齿,嘶嘶漏风。
看这架势,冯渐微自知干的好事被发现了,他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巧啊。”
闫禀玉听了,新仇旧怨,更是咬牙切齿。
闫禀玉身上三火更烈了,活珠子坐这么远都感觉燎得慌。他低声向家主请示,“家主,我难受,可以出去吗?”
真是上不了排场,冯渐微挥手,“走吧,去我母亲以前的闺阁惠园'等我。”“是。"活珠子就先溜了。
之前消失的刘三子带来两名女生,帮忙泡茶摆茶点。刘三子等伺候完后,悄然退下。
刘凤来捧起茶,场面话致辞一番,话锋再转向卢行歧,“请问门君到此,所为何事?”
卢行歧喝不了茶,太师椅里敞开姿态坐,只道:“寻访旧友。”伏波渡里的旧友,不就一同身为八大流派的刘家,他还认识谁?或者什么鬼?刘凤来再问:“你要找谁?需要我帮忙吗?”卢行歧口密,拒绝道:“不必劳烦。”
刘凤来识趣地喝茶,话锋又转:“与门君同行的朋友,怎么称呼?”卢行歧只说:“随从而已,不甚重要。”
刘凤来挑眉,不做声了。
冯渐微倚靠茶几嗑瓜子,趣看两面三刀的刘凤来吃瘪。闫禀玉对卢行歧的随从一言,没有任何不适,她也确实饿了,不单自己喝茶就糕点,还给韩伯挑着茶点吃,打算置身事外,静观其变。既然卢行歧八风不动,探不了其真实目的,刘凤来想着场面要做齐,就拿冯渐微开口,“表弟,我让你早点到,你为什么也在半夜来?”也?暗指谁呢?点拨谁呢?冯渐微笑说:“白天有事,晚上刚好赶趟了。”眼神对上,刘凤来暗道不妙,“是是是”地,想揭过赶趟的话。“这不挺好,及时阻止了一场误会。”可惜,冯渐微又将话题抛了回去。因刘家受恩于卢氏,且恩惠百余年,尽管卢行歧现在只是一缕幽魂,这恩也得认。刘凤来不得不替自己的怠慢再次致歉。卢行歧这次却接下了这句歉,坦然提要求,“既要谢拦路之罪,不如赠我一样物什。”
刘凤来明显愣了愣,“…你想要什么?”
“双生敕令。"卢行歧张口。
刘凤来一听,钱袋子仿佛已经被刀割开了。卢氏一门光耀数百年,光是那两枚压辫金币,就价值无两。能让卢行歧多看一眼的物什,必然也不会是凡俗之物。
双生敕令刘凤来不少,但有一对生了灵智的龙凤敕令他是准备留给女儿刘得喜的,就怕被挑中,他万不愿拱手让出去。何况敕令收在后罩楼,楼里尽数存着刘家宝贝。
“这,这…“刘凤来犹犹豫豫。
“这么一件小物,刘家家主竞然不舍?"卢行歧含笑问,眼神打量着刘凤来。刘凤来只觉他的目光如刀锋一般,舔得脸皮刺痛,“并不是……卢行歧凝视刘凤来片刻,呵呵两声低笑,低头一面掸平长衫下摆,一面漫不经心地道:“想不到百余年过去,刘家式微成如此,怪不得伏波渡外物煞横行。”
打蛇七寸,卢行歧是真不给人留情面,挑起刘家式微的生道疤结。冯渐微在心底啧啧感叹。
刘家式微不止这代,所以是数百年伤痛,刘凤来哪容他人如此奚落,撑起姿态反驳:“只不过是总有些不义之徒闯进伏波渡,居心不轨纠缠想让我改生道,物煞能阻挡,我便私自纵容了。”
话里话外,并不是刘家无能。
冯渐微喝一口茶,闻言差点被呛到。刘凤来就不能换个新方式,老整什么隐喻?还隐得不明显,到底谁是“不义之徒"?“那倒真是"师出有名了。“卢行歧轻声咂摸。那意犹未尽的语气,说怀疑不怀疑,说信也未必信,给人心上挠得,冯渐微都觉得不是滋味。
一来一往,试探的暗箭嗖嗖的。
闫禀玉也觉察出了,平和的气氛下,汹涌的暗潮。卢行歧这哪是来会旧友的?他那挑拨姿态,更像是来寻滋挑衅的。“门君!"刘凤来蓦然站起身,说道,“双生敕令而已,请随我来。”冯渐微啧啧:刘凤来激动了,他急了!
一行人跟随刘凤来转道,从正房侧的垂花门进入,到达一幢漆黑的木楼下。木楼纯榫卯结构,木质沉黑,看得出有年头了。二层外还有道观景连廊,连廊边便是一扇扇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