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谐,这个温暖的集体还是可以玩狂澜于既到的。
“咳咳!”
老硬币课堂开课了,马大侠、邓总裁、王侦察员和王小阴比洗耳恭听。
“你们担心的点无非在于他这一次的慈善名声太好,让这位倪行在背后的动作掣肘,或者怕他直接走刘领导的关系把危机消弭于无形对吧?”
柳传之不等几人回答,继续输出观点:“我反倒认为,你们现在越发去宣传他的楼多么扎实,宣传他在国内的威望之高,对舆论的把控能力之强,才更能捧杀他!”
“捧杀?”王小磊紧皱着眉头,显然在场的人他的领悟能力最差。
王大军犹豫道:“柳会长提醒了我。”
“原本我还在想,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布智界的归属,难道真的不担心自己犯忌讳吗?”
“国内是不会允许默多克这样的人物出现的。”
“我想路宽的倚仗,就是预判自己能在奥运会中立下大功劳,在上层视野中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这两天的风云突变,让形势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华艺总裁转向马芸:“马总,国内的国情你们也算了解,有没有可能会出现这样一种结果?”
“他之前捐建的遍布川省的楼越是坚固结实、屹立不倒,博得了最广大的民心,再配合上微博、博客网以及旅游卫视的声量,他就越犯忌讳?!”
王小磊和邓温迪看着声音陡然间高亢起来的邓温迪,再看看默默饮着清茶的柳会长。。。
不无道理啊?!
马芸沉声道:“《笑傲江湖》里,岳不群明知令狐冲性格狂放不羁,却故意在五岳剑派面前夸赞其剑法超群、德行高尚,甚至将紫霞神功传予他。”
“此举表面是栽培接班人,实则是将令狐冲置于众矢之的,借左冷禅等外力打压其锋芒。”
“柳会长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他复又挑眉道:“我们可以想一想这件事中的变量,路宽这样的人杰和心思缜密之人,不可能主动去做这样犯忌讳的事情,他选择在这个时刻公布问界和智界的关系,是为什么?”
“不就是仗着奥运会举办在即,无人敢动他?等到奥运会成功举办,更是在大人物们的眼里平步青云。”
“但天灾这个变量总是他始料未及的吧?即便你们都说他那些玄妙的传言,雁子还说找他看过相——”
老马一摆手:“我是一概不信的,不然他会去送死?”
“所以!”马芸轻叩桌面:“柳会长提的这个方案,我看可行。”
王大军补充道:“问界的楼坚固,越衬出其他地产商和地方的不堪,他现在毫无疑问要利用舆论渠道来给自己塑就金身了,我们何不加把火?”
“我想,以刘领导的位置,应当是第一个犯忌讳,要跟他适当拉开距离的吧?”
柳传之上下打量了一眼王大军,倒是对这位小小华艺的领导者刮目相看。
正治敏感度相当高啊!
柳会长笑着总结道:“一开始,你们是指望趁他病、要他命。”
“但现在他的势大,已经超出本人的能够承受的福报了,你一个民营企业家,凭什么达到一省之地的民众要给你盖生祠的地步?”
他老神在在地摇摇头:“路宽是英杰不假,但他实在太过年轻,锋芒毕露,不懂得藏拙的道理。”
“总之你们通过中行和商务局的调查都是合法合规的,现在他回京必然要动用关系解决这件事了,不正好坐实他的狼子野心吗?”
不得不说,柳传之的洞若观火,直接切中了路老板现在的痛点。
他临行前和梅燕芳、樊建川也在反复讲,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大张旗鼓,做过副市长的老樊更是看出了此中的祸患。
怎么,天下乌鸦一般黑,就你路宽是白的吗?
你的楼盖得这么好,就是为了衬托我们地方和其他地产企业的无能是吗?
现在仅仅是和华艺、阿狸产生剧烈竞争,斗争的烈度就已经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了。
如果你再挡了更多人的路,引起各个行业的广泛嫉妒和关注呢?
路宽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都市修仙的能力者,不可能受得住来自不同领域的围攻。
有专业是经济学的书友,在大学之初都会有两门必修课,一门叫西方经济学,一门叫政治经济学。
前者马马虎虎无所谓,但想在东大透过现象看本质,后者是要好好钻研的。
上述现象在政治经济学中叫做“寡头竞争陷阱”和“制度性排斥”。
即对手通过舆论将他的善行污名化为“收买民心”或“挑战体治权威”,本质是剥夺其道德合法性。
这是东亚威权市场经济中的典型现象,参考韩国财阀与政府的博弈历史即可见一斑。
暗箭难防,何况是来自顶级“企业领袖”的一支暗箭,光是在场众人人听起来就已觉棘手。
“咚咚!”领导驾到。
所有人同时站起身,但老马和王家兄弟已无之前的颓唐面色,他们决定把这条捧杀的毒计,向更强的权力者宣贯请示。
——
就在华艺等人密谋的第二天,在机场和革命伴侣作别的路宽抵达京城。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泄露了登记信息,奥运总导演和顾筠等人甫一在vip通道出现就被团团围住。
阿飞留在蓉城跟着刘伊妃,路老板只好一边回答记者问题一边开道。
“路总,听说问界的董副总裁被带到经侦询问?他是否是为你这个法人背锅?”
“路导,这次大难不死,有没有什么感想?对于艺术家而言有没有对下一部电影的启发?”
“路导,奥运会的进度有没有耽搁,担不担心你的总导演位置被取而代之?”
“路总,现在不少网友认为你是沽名钓誉的伪慈善家,对此有何评论?”
路老板饶有兴趣地一个个采访记者看过去,倒是没有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