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更名,现在可以想一想名字了。”
众人焦急地等待急救人员的到来,路宽一直在勉力吸引她的注意力,主动找着话题。
雪粒落在兵兵惨白的唇上,转瞬融成水痕:“我还可以吗。。。”
路老板摇头:“本就是给你的,何谈可不可以。”
刘伊妃架着丈夫的胳膊平衡着身体蹲下,握着兵兵的手给她保暖。
大旦欣慰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小刘,来不及细想她为什么没有出现在825迈巴赫上,眼神触及她被大衣裹住的孕肚,满是温柔和艳羡。
“你摸摸,是两个宝宝。”刘伊妃发现了她的眼神,突然抓住她冰凉的手腕,掀开大衣下摆,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贴身的羊绒毛衣上。
虚弱的兵兵指尖触电般蜷缩,却触到衣料下鲜活的生命律动,18周的胎动像小鱼摆尾,隔着羊绒毛衣传来细微震颤。
“他们。。。在动。。。”兵兵的声音突然哽住,喉间涌上的铁锈味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让开让开!都退出去!”
急救车疾驰而至,医务人员才不管你是首富还是大明星,粗鲁地推开路宽和阿飞两人。
只是多看了一眼刘伊妃,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开始给兵兵测量指标。
“血压90/60,心率110,呼吸浅快。”护士迅速报出生命体征,同时给兵兵戴上氧气面罩。
医生轻按她的胸廓,兵兵顿时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右侧第4、5肋骨疑似骨折,左肩胛骨挫伤,骨擦感可疑,还需排除内出血可能。”
医生边说边示意助手固定颈托:“四肢活动正常,无开放性骨折,但右膝有明显撞击伤。”
护士已经麻利地建立静脉通道,医生最后检查了一遍固定带:“现在转运,你们谁跟车?”
担架上的兵兵似乎有些挣扎,护士见她想要说话,暂时摘掉了面罩。
范兵兵染血的指尖微微蜷缩,在担架边缘抓出几道暗红的指痕。
她艰难地偏过头,睫毛膏晕开的黑渍混着血水,在眼尾拖曳出破碎的墨痕。
“不用跟车了。。。”她有些气若游丝,喉间涌上的血沫让每个字都像浸了水的砂纸,“带伊妃回去吧。”
等到真的要被抬上车了,兵兵又情不自禁地试图去够刘伊妃的衣角,右臂却只能无力地垂下,看得刘伊妃赶忙握住了她的手。
“你们。。。你们,迟些能来看我吗?”
这句话问得极轻,像片将熄未熄的灰烬。
路老板点头:“我先去通知你母亲,迟一点我们一起过去,你安心。”
“好。。。”
他拍了拍冷面保镖的肩膀:“阿飞,你跟一趟,有事随时联系。”
“是。”
救护车鸣笛远去。
“小磊!”
路宽和刘伊妃猛然回头,在楼上听到动静的王大军也踉跄着冲进雪幕,皮鞋在冰面上打滑,险些栽倒。
他扑到扭曲变形的皇冠前,透过碎裂的车窗看见弟弟歪斜的身体,王小磊的右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在胸前,怀里紧攥着那张兄弟四人的合影,鲜血已将照片上老三的笑容浸透。
“小磊!小磊!”王大军的嘶吼混着警笛声刺破雪幕,他徒手撕扯变形的车门,指节被金属豁口割得血肉模糊。
急救人员强行将他拉开,车中的王小磊突然抽搐着咳出一口血沫,染红的照片从指间滑落。
刘伊妃靠在路宽怀里,下意识地护住隆起的孕肚,羊绒围巾被寒风吹得散开,露出里面浅杏色的高领毛衣。
丈夫的大衣裹着她单薄的肩膀,少女望着眼前的人间惨剧,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悯。
这一刻,所有的立场、争斗都显得如此渺小,生命的脆弱与亲情的可贵在血色与雪色交织中愈发清晰。
这种感触,在洞悉内情的路宽眼中尤甚。
兵兵为什么要拼死来救她以为在车上的小刘,王小磊又为什么奉献此生最壮烈的一次牺牲?
一直到王小磊的尸体被抬出,周军的残骸被收殓。。。
这场由仇恨、野心与救赎交织而成的血色戏剧,终于在漫天飞雪中落下帷幕。
三年前野心家的不甘与屈辱,化作复仇者扭曲的执念,王小磊的断腿之痛,催生了疯狂者的玉石俱焚;
而迷途知返的兵兵,在最后一刻选择了人性的光辉,以血肉之躯阻挡了悲剧的蔓延。
尽管这种悲剧,早已被穿越者所规避。
鲜血染红了雪地,也洗刷了所有的肮脏与阴谋。
这场大戏,始于仇恨,终于救赎;
始于野心,终于牺牲;
始于算计,终于人性。
当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留下的只有雪地上渐渐凝固的血迹,和风中飘散的叹息。
“走吧。”
“嗯。”
大雪纷飞中,路宽将刘伊妃紧紧揽在怀里,少女隆起的孕肚贴着他的身体,一家四口紧紧相拥。
寒风扫过雪地上暗红的痕迹,凝固的血迹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