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天秘密地去了一趟总参,在作战局与覃远洲、阿飞当面获知的秘辛:
1994年,朝遭遇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和经济困难,进入了着名的“苦难行军”时期。
大量平民为了生存,链而走险越过中朝边境,进入延边等朝鲜族聚居区寻求生机,这是当时众所周知的国际人道主义危机。
这群人也叫脱北者。
阿飞的父母正是在94年左右、这场大饥荒中最艰难的时期,带着还不到7岁的阿飞从朝鲜两江道或咸镜北道等地,冒险越过图们江,进入了吉省ybcxz治州。
他们是无数“脱北者”家庭中的一个缩影,但很不幸的是阿飞的父母并没有坚持到进入天朝,在途中患病去世,阿飞也被托付给了一位同行的乱离人,也即带他到香江的那位。
庄旭听得一脸曦嘘:“所以怪你当初找的人草草了事没查出端倪,还是这回叫部队的同志细心帮了大忙。”
“也不算。”路老板厚着脸皮挽尊:“上世纪90年代这种事情又哪里查的清楚,阿飞的父母根本没有进入内地。”
“之所以现在能查到这些秘辛,是因为当时驻守延边地区的边防部队详细记录了大量非法越境事件,包括时间、地点、抓获或遣返人员的简单信息。”
“这些尘封的文档是第一手资料,当地民政部门没有存盘,只有部队可以系统调阅这些文档,就这还是走访了一个老兵得知的信息。”
路宽感慨道:“老同志回忆当年的事情,说那阵子从两江道过来的人特别多,依稀记得有一对冻僵冻死的夫妇,把孩子塞给了同乡人。”
“他那时候还是个被饿得七荤八素的半大孩子,什么都记不大清。”
“一直到97年香江回归、98年金融危机后港岛劳动力奇缺,全东南亚都有偷渡客都趋之若务地朝这个自由港去。阿飞的这位他称作叔伯的同乡带着他偷渡过去,最后谋生无门,还是混起了帮派。”
“叔伯死后,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凭着不怕死的倔劲,在地下拳市打出来了。”
温榆河畔的残雪在在冷风中泛着青灰,冰层下的暗流偶尔顶起浮冰,发出沉闷的断裂声。
想起这个被时代巨轮碾碎人生的朝鲜孤儿,连父母冻毙的风雪也许都成了边防文档里两行褪色的钢笔字。
路宽与庄旭久久无言。
他们并肩站在河岸的枯柳下,看着枝娅上垂挂的冰凌象是倒悬的剑戟,将两人身影割裂。
庄旭半响才轻叹道:“他比我们好一些,好列小时候还见过亲生爹妈,只不过太小,应当早就记不清了。”
“恩。”路宽轻舒一口气,“他晚上赶回来,这几天算是把整个延边当年的关系人查了个底朝天,有部队帮忙,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亲人的消息。”
庄旭点头:“等过完年回来,我们哥仁再一起喝一顿。”
“阿飞事情我跟部队已经说了,还托了赵苯山在那边的关系帮忙,希望会有好消息。”路宽笑道:
“你好好带着苏畅回家见父母、筹备订婚吧,这是正事。”
“她还有些紧张呢,哈哈。”庄旭莞尔,旋即期待地招呼师弟往回走,“时间不早了,我去再抱抱我的大侄女、大侄儿,准备跟苏畅先走了。”
“好。”
两人回到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别墅二楼房间,还没进门就刘晓丽的笑骂声儿:“你们这些大姨小姨的,别把我铁蛋累坏了!”
“什么情况这是?”
路宽和庄旭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房间内的情景:
铁蛋和呦呦在厚实的地毯上爬行翻滚玩耍,满脸笑意的兵兵盘腿坐在西南角,大甜甜穿着香槟色高领毛衣跪坐在东南角;
童丽娅巧笑嫣然占据着东北角,剩下一个准备和庄旭回苏省过春节的女明星苏畅,手里拿看玩具吸引看宝宝的注意力,坐在最后一角。
众女玩的不亦乐乎,又笑得前俯后仰,也来不及理睬悄摸进门的两人。
“呦呦看这里!”范兵兵晃动看毛绒长颈鹿,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小女娃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手下意识地有些抓握动作。
“铁蛋来姨姨这。”井甜柔声唤着,举着软胶手摇铃。小男孩立即咧开没牙的嘴笑,胖乎乎的身子朝看声源扭动。
还有童丽娅有些生疏地摇晃彩虹塔,苏畅拍着响纸书逗趣,两只粉雕玉琢的白面团子被四面八方的声音吸引,小脑袋转来转去。
路宽笑问道:“这什么?四大美女迷魂阵?”
“嘘!别吵!”始作俑者刘小驴笑着过来挡住两人进门,“你们就站门口看!正做实验呢!”
“什么实验?”
刘晓丽也笑着走了过来:“她们四个非要比一比自己谁在孩子面前更有亲和力,各占一角拿玩具逗他们,看宝宝们更喜欢谁。”
“我想的主意,不错吧?”刘伊妃邀功,“我看育儿书学的,这叫选择性社会注意力测试。”
“你看,他们的小脑袋要同时处理四种不同的声音、图象和玩具。这能测试他们的注意力分配和转移能力。”
“呦呦在左右转头,说明她的听觉追踪和视觉追踪系统发育得很好,能快速定位声源和光源。”
“铁蛋比姐姐更活泼,刚刚都左右爬了一阵子了,这是大脑发出指令,协调手臂、躯干和腿部的肌肉,才能完成向目标爬行或翻滚的动作,这说明铁蛋的运动技能和大脑动机结合得很棒。”
“真的假的?”路老板一脸狐疑,“我怎么感觉你在培养纣王?我看把这小子眼蒙起来都有华文华武的意思了。”
刘小驴听他损自己的好大儿,气得狠狠捶了洗衣机一拳。
庄旭看了一阵笑道:“呦呦真不错,就这么冷静沉着地坐在原地观察,一点急躁的情绪都没有。”
洗衣机自豪:“那是!这两天晚上我都睡在她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