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沈大人肯定没事的!”叶红摇摇头,她哭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突然明白了沈秋这些年守护的是什么——不是报恩,不是责任,而是这些在绝境中依然能笑出声的生命力。回到青龙寺时已是深夜。了尘大师接过铁盒,立刻去煎药。叶红守在沈秋床边,用湿布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男人的眉头紧锁,嘴唇不断开合,似乎在和某个看不见的敌人搏斗。“叶...大人...”沈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账册...在胭脂...”叶红轻声安抚:“我知道了,百草堂掌柜告诉我了。”沈秋似乎听懂了,眉头舒展了些。叶红继续为他擦身,当擦到胸口时,她突然发现一道陈年伤疤——那是个清晰的“叶”字,像是被人用刀一点点刻上去的。“这是...”她手指颤抖着轻触那个疤痕。“十七年前,黄河决堤。”了尘大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和尚端着药碗,目光悲悯:“那年沈施主十四岁,全家困在屋顶三天三夜。是叶青天叶大人救了他,自己却染上瘟疫。临终前,叶大人将孤女托付给这个少年。”叶红如遭雷击。她一直以为父亲是病逝,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沈施主花了十年追查真相。”了尘大师将药碗递给她,“他发现叶大人不是病逝,而是被盐帮下毒,就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私盐账册。”叶红接过药碗,手抖得几乎端不稳:“所以他娶我...”“起初是为报恩,后来...”老和尚看向昏迷中的沈秋,“老衲就不清楚了。喂药吧,再耽搁就真来不及了。”叶红扶起沈秋的头,小心地将药汁喂进去。药很苦,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也皱紧了眉。喂完药,了尘大师又施了一遍针,沈秋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能熬过今晚就有救。”老和尚收起银针,“夫人也休息吧。”叶红摇摇头:“我守着他。”了尘大师叹息着离开,禅房里只剩下叶红和昏迷的沈秋。雨声渐歇,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沈秋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叶红轻轻抚摸他胸前的“叶”字疤痕,突然想起新婚之夜沈秋说的话——“从今往后,我的命是你的。”原来那不是情话,是誓言。禅房外,阿飞和孩子们轮流守夜。最黑暗的时刻即将过去,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叶红伏在床边,终于撑不住睡着了。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十七年...”沈秋微弱的声音飘进她梦里,“我终于...等到你...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