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挡住我五十箭手?”
贾公缓缓直起腰,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老奴自然不能。但这个呢?”
令牌在晨光中泛着幽绿的光泽,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御”字。
杜明堂见到令牌,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可能……这令牌早就……”
“早就该随先帝入土了?”贾公冷笑,“杜明堂,你背后那位主子,见了这令牌也得跪!”
黑衣箭手们面面相觑,弓箭不自觉地垂下。
杜明堂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折扇在手中微微发抖。
叶红趁机扶起沈秋,发现丈夫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块令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黑衣箭手后方传来“哟,这么热闹?”
人群分开,走出一个锦衣公子——竟是贾府二少爷贾世仁!
他手持一柄淬毒匕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靴尖踢开挡路的箭矢,慢悠悠地走到阿飞面前。
“小杂种,”贾世仁用匕首挑起阿飞的下巴,“你偷了老爷子的东西。”
叶红这才注意到,阿飞手中的硬物是一把精致的袖箭,箭头上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贾世仁伸手要夺,阿飞却灵活地后撤一步,袖箭对准了贾世仁的心口!
“二少爷小心!”贾公突然喊道,“那箭上淬的是‘七步倒’!”
贾世仁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收回手“好小子,有点胆色。”
他转向杜明堂,“杜大人,跟个小杂种较什么劲?账册呢?”
杜明堂指了指叶红“在她身上。”
贾世仁的目光这才移到叶红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哟,这不是沈夫人吗?听说你为了个戏子要跟沈大人和离?”
他凑近一步,匕首在指尖旋转,“早说啊,本少爷比那戏子强多了……”
沈秋突然暴起,铁尺直取贾世仁咽喉!
贾世仁仓促闪避,还是被划破了肩膀。
他怒骂一声,匕首毒蛇般刺向沈秋心窝!
叶红尖叫一声,阿飞的袖箭同时射出,却被人群中飞来的另一支箭凌空击落!
混乱中,贾公突然高喊“令牌在此!所有人跪下!”
他高举青铜令牌,阳光下,“御”字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黑衣箭手们犹豫着单膝跪地,连杜明堂也不得不低头。
只有贾世仁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贾世仁!”贾公厉喝,“见了御赐令牌不跪,你想造反吗?”
贾世仁的嘴角抽搐几下,终于不情不愿地跪下。
贾公趁机拉着阿飞退到叶红身边,低声道“夫人带小少爷和沈大人从后门走,老奴断后。”
叶红扶起沈秋,发现丈夫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阿飞捡起地上的铁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三人缓缓向后退去,杜明堂抬头想要阻拦,却被贾公的令牌逼退。
“贾老,”杜明堂咬牙切齿,“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他们?那位大人不会放过——”
“闭嘴!”贾公打断他,“十七年前老奴无能,护不住叶大人。今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叶家血脉周全!”
叶红心头一震。
贾公果然认识她父亲!
她还想问什么,阿飞却拉了她的袖子“姐姐,快走!贾爷爷撑不了多久!”
三人退到后院,却发现后门已经被火封死。
浓烟中,叶红看见墙角那口古井——阿飞之前说过,井壁上有暗道通往后山。
她正要过去,井中却突然爬出一个人!
“周捕头!”叶红惊呼。
满身是血的周捕头艰难地爬出井口,手里还攥着那把熟悉的腰刀。
他看见叶红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快……下井……暗道通往后山……”
叶红犹豫了一下“贾公还在前面……”
周捕头摇头“贾老有令牌……杜明堂不敢……”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箭……有毒……”
沈秋勉强清醒过来,推开叶红“带阿飞……走……”
“不!”叶红固执地扶住他,“要死一起死!”
阿飞突然指着前院“贾爷爷来了!”
贾公踉跄着跑来,脸上那道伤疤完全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他手中仍高举着令牌,但气息已经不稳“走……快走……令牌……撑不了多久……”
周捕头强撑着站起来“我带路……夫人扶着沈大人……阿飞警戒后方……”
五人迅速下到井中。
井壁上果然有个隐蔽的洞口,里面是湿滑的隧道。
周捕头打头,叶红和贾公扶着沈秋居中,阿飞殿后。
隧道又窄又矮,众人只能弯腰前行,冰冷的井水没过脚踝。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
周捕头加快脚步,却在即将到达出口时突然僵住——一支箭正对他的眉心!
“周大胡子,”柳无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你可让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