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
李老板“哎哟”一声：“那不是没办法嘛，人到中年总得保持身材吧？”网吧里的空调徐徐不断地往里吹送冷气，玻璃门外的绿树摇出一层又一层的绿浪，视觉效果的降温倒是不错。
游雾上前接过李老板的纸箱子，帮忙搬东西。李老板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只文件袋。凌路肖擦了把汗，猛喝了一口冰镇雪碧道：“这啥啊？”李老板把文件袋递给了游雾：“你看看呢？”游雾皱眉，她印象中自己在李老板这儿打工结束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的，这个文件袋总该不是她的。
游雾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张画。
画上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下是一双笔直的腿，白色的帆布鞋鞋面起了一些小球，少女看起来身形纤薄，扎着高高的马尾，背着黑色的书包，头上的碎发用一只蓝色的星星发夹别着。她的书包上还挂着一只“中考加油"的熊猫玩偶。那是刚刚中考完的游雾。
凌路肖惊讶道：“这不是你吗？谁画的？”画里的游雾脸蛋还有点婴儿肥，但看起来依旧瘦削，大大的眼睛里是倔强的不服输。
游雾拿着画纸的手紧紧收住。
李老板撮了一口柠檬茶道：“这是我搬家收东西的时候找出来的，我记得当时是你刚好离职后的第二天，有个男生吧，挺高的也挺帅的，把这个文件袋放在了前台，没有说给谁，只说给一个女孩儿，那时候网管就你一个女孩儿嘛，结果我太忙就忘记给你了。”
李老板边说还边问游雾这幅画是谁画的。
游雾盯着画，大拇指从画纸的右下角移开，她看着落款的"K"，轻声道：“知道。”
她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但她不知道柯砚楼为什么会认识初中的她。游雾的直觉告诉她，柯砚楼或许还有秘密。她连喝可乐的动作都慢了很多，在回家的路上给柯砚楼发了条信息。游雾【今晚有空吗？我去你家。】
柯砚楼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咖啡厅，对面是围裹得严严实实的沈清颂。沈清颂摘下口罩，神情略显憔悴，而在她对面坐着的柯砚楼嘴角却漾着笑。沈清颂有些苦涩地笑笑：“这么开心？”
她很少见到柯砚楼笑，每一次他的笑都是因为某个人在场。柯砚楼回了游雾的信息【嗯，你有钥匙就自己开门。】后，抬眼看向了汉清颂。
“喝草莓牛奶还是拿铁？"柯砚楼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为人处事很周到，哪怕没几分真心。
但沈清颂当年还是动心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是一直跟着长大的，很难说没有心动的感觉。可惜柯砚楼从没把目光放她身上。
沈清颂摇摇头，眼睫下垂：“草莓牛奶和拿铁我都不喝，随便一杯水就行。”
沈清颂翘起二郎腿，戴上了墨镜，并不希望别人看到她逐渐发红的眼眶，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柯砚楼疲懒地掀眼看向沈清颂：“知道的话，那就好谈了。”沈清颂抿着唇，上次在澳门她承认自己嫉妒心作祟，故意找到柯砚楼和游雾住的酒店，她做了小人行为，借口说让柯砚楼能不能帮她投资一部电影，实际上却是为了让游雾和柯砚楼之间有隔阂。
但显然没成功。
并且今天她觉得柯砚楼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柯砚楼的手里把玩着一只蓝色发卡，又丑又幼稚的，他看着发卡，话却是对沈清颂说的：“当年是你给游雾打的电话。”肯定句，没有疑问。
沈清颂笑了笑：“嗯，我故意的，我故意给游雾打电话让她去你家，看见你被打的样子，让她愧疚，让她逃离。”
沈清颂越说越激动，眼泪从墨镜里滑出，她哽咽道：“游雾告诉你的？”柯砚楼抬眼盯着沈清颂，眸光沉了沉，声线偏冷：“不是她说的，我猜的。”
沈清颂顿了顿，半分钟后笑着道：“她还真是………一个烂好人。”柯砚楼和游雾之间能耽搁这么多年，的确是她从中作梗。不然凭借游雾那股子劲儿，很难离开的。
她以为游雾会将她做的坏事全部告诉柯砚楼，最后会换来柯砚楼的冷漠。但游雾什么也没说。
沈清颂觉得这女人是个笨蛋，都不知道借机在柯砚楼面前添油加醋。“我有点儿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她了。“沈清颂摘下眼镜，擦了擦脸，精致的脸上还是红气依旧。
“我跟你从小认识，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我当初觉得游雾那种人凭什么能让你喜欢，现在看来她的确是个让人又气又恨又嫉妒的笨蛋。“沈清颂喝了一囗水。
“当年徐嘉嘉也喜欢你，她还找过游雾闹事儿，后面两人混成了朋友，其实那时我就觉得游雾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讨厌。"沈清颂边说边笑，像是放下了所有。
“是我嫉妒心作祟，不过……我看开了。“沈清颂高傲地扬了扬头：“你现在知道了真相，要骂我吗？”
柯砚楼轻轻摇头：“不骂，游雾没说你的名字，就代表她并不想把你拉进来，或者说她没想揭穿你。”
沈清颂点点头，她知道柯砚楼什么意思。
意思是本来很生气，但游雾没有说，他也选择跟着游雾的意见走。沈清颂站起来，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憋着傲劲儿道：“当年的事对不起。”
柯砚楼对了除游雾以外的人情绪都很冷淡：“道歉不该给我说。”沈清颂笑了笑：“我知道，我会给游雾说的。”沈清颂那天从咖啡厅离开时，太阳很大，将地面上女人的影子拉长，像极了高考完那天站在走廊里的沈清颂，憋着坏水给游雾打电话。但她现在走出了那片影子。
她离开时对柯砚楼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以为班长你这样死板的人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原来只是不会喜欢我而已。”“对了，草莓牛奶和拿铁我都讨厌，喜欢喝草莓牛奶的是游雾，不是我。”沈清颂在说刚才柯砚楼给她点单时的事儿。柯砚楼柯砚楼微抬抬眉，失笑道："抱歉，记错了。”沈清颂耸耸肩：“你不是记错了，你是只记得游雾。”柯砚楼结束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