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梁叙却从她没留意到的阴影处拿出一本红色的证件一一他们的结婚证。江兰时蹙着眉,心却不可避免地突突地跳了起来。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她和梁叙的结婚证,连婚戒也一并留在了宁城水月湾的别墅里,可梁叙居然带来了?
梁叙站起身,拉开江兰时面前的椅子,扶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才翻开那本结婚证,递给了她。
江兰时接过结婚证,看着上面的颁发日期,又想了想今天的日期。梁叙望着她,情绪有些复杂:“今天是我们领证的纪念日。”江兰时闻言,心口传来一阵滞涩。
她捧着那张结婚证,肩膀忍不住颤抖。
她抬眸看向天花板,像把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收回去,唇瓣被她死死咬住,才不至于呜咽出声。
“为什么是领证纪念日,不是结婚纪念日……”梁叙留意到了她的情绪,一时也心如刀绞,这次再也没能忍住,上前轻轻拢住她的肩背。
江兰时伏在他怀里,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破坏氛围的,但是我真没忍住。”
梁叙轻轻拍着她的背,眉心压得很低,“没关系,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兰时。”
他也不知江兰时到底没有听进去,只是仍旧伏在他怀里。梁叙的心绪很复杂。
对于江兰时,他其实很享受这种被依靠感,江兰时从前过的太苦了,又习惯了只靠她自己,但他又不想看到江兰时伤心痛苦。“我以为,我能很平静地面对死亡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慢慢逼近我时,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我也舍不得,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胆小鬼?”
梁叙将她拥得更紧,“在我心里,你一直很勇敢,但若是你愿意,我会陪着你走下去,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一个不必承担所有的小孩。”江兰时没有回他这句,只是止不住地抽泣。梁叙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哭,心如同一张将要破皮的鼓,却被鼓锤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
他仿佛看见了三年前那个晚上,江兰时独自一人待在水月湾的房子里时的样子。
三年前刚结婚时,江兰时打来电话的那天,那天安排了很多会,他本来是发消息给江兰时,问她是不是回家了,如果希望他回来的话他会尽快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但消息发出去了,江兰时没有回复,他以为江兰时不想见他,又掐着两分钟的时间,把消息撤了回去,而后面江兰时果然也没有再回复他。直到回到时安看手机上积攒的没来得及回复的消息,他才意识到原来那天是他的生日。
所以江兰时问他回不回去,是想给他过生日吗?他那时想立即回家,却又担心吵醒江兰时,所以硬生生捱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驱车回到水月湾。
但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也找不到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