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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3 / 3)

头的人。凌晏池面色已是绷不住了,不欲再多留。

他令书缘收拾官印与行囊,起身走了。

书缘捧着东西跟上来,脸垮得像苦瓜。

他想,世子表面不说,心底肯定更苦吧。

“世子,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哪啊,您就该强硬一些,逼着那驿丞让出空房。”

“他不愿留我们,我们就无处可去了吗?"凌晏池的身影隐入夜色,话音冷冽,“你若是嫌委屈,便不必跟着我了,回京去吧。”阳和不散穷途恨。

他壮志未酬,还有一腔心气未散尽,学不会求人,学不会屈伸。“世子,我错了,我若回去了,谁来照顾你。“书缘不敢再替他抱怨不平,一夜之间跌落泥潭,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世子愈加不好受,“官道定有客栈或是旅店,我带他们去找找。”

凌晏池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书缘带了三人去前方找住所,只有五六人跟在他身旁,急躁夜风如利刃般削落树叶,惊得枝上孤鸿振翅高飞。

山谷间传来一两声鸟鸣,划破暗夜的寂静。四周静得有些可怕。

凌晏池自小也跟着父亲习过武,听力与警惕异于常人,觉得周遭静的有些出奇了。

他机敏睁眼,同时车外传来黎平的喊声:“世子小心!”电光火石间,一把利剑破开车壁,直直刺进车内,距离他的脖颈仅一步之遥。

他侧身一躲,纵身跃出马车,见埋伏在四周草丛间的黑衣人齐齐涌出,一行二十余人,将马车密匝匝包围。

黎平不谙武艺,早被黑衣人打伤,仰躺在地呻.吟。凌晏池总算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

谁要杀他?他神思飞转。

皇帝不会这样做,直接杀了他对他没好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一一沈清识。

难怪乎会在徐州驿馆听到他的名字。

此人是宁王的最为信任的近臣,是以他背后一定是宁王发号施令。皇帝本是想削弱两位皇子的左膀右臂,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可宁王干等三年,等三殿下日益长大、等皇帝的身子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已是急了,不想再这样斗了。

杀了他,定国公府一蹶不振,三殿下再无庞大助力,陛下百年之后,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凌晏池眸底泛起寒霜,躲过向他心房刺来的刀剑,一掌将人打伤。身旁剩下的护卫皆是军中老将,可来的黑衣人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致命,不留活路。

他手持银剑,连连击退数人,身后的一名侍卫却被重伤倒下,黑衣人觎到空子,一掌震在他后背。

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以手背一揩,目露狠色,一剑割断那人喉管,清素白袍瞬被污血溅满。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仅剩的三个黑衣人身上皆挂了彩。凌晏池长剑撑地,身负重伤。

此时,恰巧书缘找到客栈,带着一行人归来。“世子,你怎么样了?!”

归来的侍卫火速收拾残局,将那几人斩于马下。本欲抓个活口过来,可那黑衣人果断咬舌自尽。凌晏池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他早有预料,宁王手段狠厉,沈清识亦是鹤貌枭心,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前方几十里虽是官道,可都是丛林掩映的山路,沿途只有一间逆旅,店中也没有大夫。

凌晏池当晚住下,只能借一些纱布与药酒自行包扎伤口那些人招式阴诡狠毒,他像是被那几掌震伤肺腑,路上时常咳嗽,偶尔还咳血出来。

书缘望着自家世子苍白的脸色,吓得快哭出来,恨不得马车飞到江州,好尽快找大夫医治。

他们一面怕那些人卷土重来,一面又顾及有伤在身的伤员,不敢行太快。这一路颇为艰难,终于在快过湖州的一处小道上,望见一家不大的医馆。书缘喜出望外,“世子,前面有医馆!”

凌晏池有气无力,面色如纸,“咳咳,去看看吧。”想几个月前来江州,还是风光无限,众星捧月,如今就沦落到这番地步。他跟宁王,跟沈清识势不两立。

医馆冷冷清清,坐堂的是一位蓄着长胡须的老大夫,身后还立着一块金灿灿的牌匾,上头写着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大夫,快,快帮我家公子看看伤!"书缘急切道。老大夫淡定睁眼,比了个请的手势。

凌晏池皱着眉咳了几声,撩袍坐下,将手腕搭在脉枕上。老大夫搭上他的脉搏,捋着白须,神情凝重,时而摇头又时而点头。凌晏池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时不敢言语。书缘紧张地出了汗,他从未见过世子受这般重的伤,就怕诊出什么大病来。突然,老大夫连连哀叹:“郎君啊,还好你来得早!”书缘呼吸一滞,话音都颤了:“那、那若是来得晚呢?”“来得晚我就关门了。”

凌晏池脸一黑,无语至极。

无奈道:“那你可能诊出,我这是得了什么病?”语罢,又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

老大夫挤眉弄眼,将他的症状尽收眼底,拔高声色:“郎君,不得了,你这是肺痨啊!”

“你、你胡说!“书缘指着他,“我家公子身强力壮,怎会得这种病?你这庸医!”

“郎君可是胸闷咳嗽,还时常咳血?”

凌晏池默然几息,毫无力度地反驳:“可这也未必就是肺痨,我先前受过伤,许是旧伤导致的。”

“信与不信,您请自便吧,左右肺痨也是治不好的,您将诊费付一付。书缘嘴上说着不信,还是解下钱囊,付了这天价医药费。最后得了这自称神医之人给的一瓶药丸,说是吃了能缓解痨病。回了马车,他都想抱着自家世子哭。

“世子,您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啊,是我没照顾好你!”凌晏池听他哭了一路,头都大了,将人赶了出去。他一开始是不信那大夫的说辞的,可想到近来的确是胸口闷痛,咳中带血,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只是不形于色罢了。他默默打开药瓶,就着凉水吞了两粒药丸。好在前方就是江州,等到了江州,就叫她替他诊一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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