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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3 / 4)

很长一段路才到家。没人看见时,她就偷偷擦眼眶蓄着的泪。

摸出钥匙欲开门,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

“阿带妹妹。“乔牧贵搓着掌上前。

他跟了姜芾一路,看她从春晖堂出来,一路抽噎着回去,便料到得逞了,她果真被排挤出了春晖堂。

姜芾警惕蹙眉,退了几步,就想把门关上。乔牧贵眼疾手快,用手肘抵住门,姜芾眼看他要进来,偏了偏身子,赶忙往门外跑。

“你想做什么?”

“瞧你哭得我都心疼死了,那帮人也太混账了,春晖堂也没什么好的,不如这样,我手头有一间铺子,我把它租给你,帮你开一家自己的医馆,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如何?”

姜芾听他对此事这般了如指掌,便猜出有猫腻,许是背后也有他搅弄呢。她由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滚,再不走我报官了。”乔牧贵一听便来气,要说江州哪个官能管得了他?偏偏在凌晏池区区县尉手上吃了亏。

他去跟姐夫告状,姐夫也叫他少惹此人。

他憋了满腹火气:“你不就是仗着那姓凌的给你撑腰吗?我道说呢,他一介官员,怎么亲自替你一个女子出头,怕不是你二人有点龌龊吧?你倒是真有本事,看似清高,实则勾搭这个勾搭那个,与你徒弟不清不楚,转而又去勾搭姓凌的求庇护,我不嫌弃你水性杨花,你还在我面前装上了。”姜芾抿紧唇,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乔牧贵倒被她猝不及防打得踉跄,恼羞成怒,握拳就要上前。才挥起拳,手腕被人扣住,胸口就挨了一脚。他抵在墙上,喘了半天才回过神。

凌晏池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眼前,眼神如锋,仿佛要剜下他一块肉。“你、你、你敢打我?"乔牧贵退无可退,背上吓出了冷汗。凌晏池全数听到了此人对姜芾的恶言,他步步靠近,揪住乔牧贵的衣领,又给了他两拳,打得人鼻青脸肿,晕头转向,清冷的嗓音朝他压下,“姜大夫与他的徒弟、与我清清白白,再敢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放出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得你说不出话,下不了地。”

乔牧贵哭喊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还不快滚。”

人像一阵烟似的窜走了。

凌晏池眉目恢复淡然,快步走到姜芾身边:“没事吧?”“没事。"姜芾唇瓣嗫喏,有些克制不住头脑发昏,一个趣趄靠在他肩头。凌晏池顺势牢牢揽住她的腰,醇厚的嗓音中满是焦急:“你怎么了?”这一瞬,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覆在他的心上,他的手找到了吸引力,不想放开。

姜芾停滞几息,挣开他的手,“可能中暑了,没事,家里有药水。”这种药治中暑最是管用,比清络饮都见效,就是味道冲了点,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喝。

她带凌晏池进了屋,自己拿了一小瓶,仰头就灌下去。凌晏池望着她紧蹙的细眉,巴掌大的脸上五官苦涩地缩在一团,他想到她方才被恶言攻击时眼眶发红隐忍的样子,心肠也皱成一团。“要喝水吗?"他站在桌前,顺势递了杯水过去。姜芾擦了擦嘴角,接过水喝下,面目才舒展开几分。“念念,我去春晖堂找你,他们说你已经离开春晖堂了,是因为这次的事吗?”

姜芾点头,刚服了苦涩药汁,话音略微低哑:“不能因我一人,坏了医馆的名声。”

凌晏池很想走近抱抱她,可怕越过那条界限,引得她不满,只能言语上给予她巨大的肯定:“你放心,此案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待查清了,你便可以回去了。”

谁料,她抬起头,弯了弯唇。

“我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凌晏池追问。

这是姜芾第一次与他共处一室时,表现的不是尴尬,想的不是迅速逃离,而是神态自若地与他说话:“因为我觉得我这一生都注定不能顺畅,我会面临很多抉择,我不该留恋,应该选择下一段路,有可能下一段路也会不顺,而我的日子,都是在短暂的和平中度过。”

她也做不到和颜悦色,说着说着,在他面前哽咽起来。他的提问,让她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找到发泄口。凌晏池听着,心头又像被针扎刺,泛起那丝熟悉的痛感。他知道,她话中有话,也意有所指他们那段姻缘。她没去怪旁人,她以为是她的人生就该如此,那些事是她的命中注定。“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一"他喉头滚动,热切地注视她,“那些让你面临选择的人和事,他们都不够好,都是他们的错,你往后一定会顺遂平安的。”“你看,我追求你、怀念你,做梦都想与你复合,不就说明从前的你与现在的你都没有错,错的是现在的人,和从前的我。”她从没对不起任何人,是许多人亏欠她很多。他会第一个来弥补她。

“我相信你,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你义无反顾地相信我一样。你信我能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我也信你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扪心自问,没有错,就是没有错。”

姜芾泪光盈盈,她狼狈地伸出衣袖擦拭,擦拭了好几下,才堵回眼眶中的泪。

“我有时候挺累的,可每当我看到他们不再被病痛折磨,那丝疲累也消除了。但当我被他们曲解,没有人认可我,他们都指责我……我还是很怕指责,我怕所有人都怪我。”

凌晏池朝她走近,近到两片身影贴在一起,“其实一一”“但是。”"姜芾擦干眼底最后一滴泪,目光坚毅了几分,步履微微向后挪移,“我也还是要活,还是要过日子,人只要活着就能挺过来,只要还有一个人找我看病,只要还有一个人信得过我,就算没有医馆,我在家里也能当好这个大夫。”

这三年,她已能在受挫后自我调节,把脆弱的心一点点变得强大。凌晏池默默哀叹,叹她还是不愿。

可同时,见她振作起来,他也如同推翻了一块压在心上的大石。他同她谈起正事:“念念,我带了人过来,去江家验尸查案。”姜芾抬眸:“我能去吗?”

“自然。”

她被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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