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黎抱着手中的茶盏口口抿着热茶,身体内有了晏行寂的御火符,景宁城的寒冷对她便算不了什么。 三娘突然开了口:“司姑娘,你觉得霓湘楼怎么?” 司黎点头语气轻松:“还不错。” 三娘叹气,靠在椅背中看着高台上的舞姬,“可霓湘楼以前比这更繁华,不过这两年好多老顾客都不见了,不知道甚,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司黎喝茶的动作顿住。 “这两年少赚了不少钱,掌事的也不管,天天在自己的院里捣鼓些东西,把有的杂活交给我。” “你们掌事的何不管事?” “司姑娘有不知,我们掌事的甚是奇怪,前段时间我还亲见到她叫了好多修士来,说是布置驱邪的东西,但其实……” 三娘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凑到她耳边道:“那些修士都没出来。” 司黎眸底划过幽深,很快便消散,装作茫然问:“哦?怎么回事啊?” 三娘摇头:“我也不知,上头的事情我也不管。” 司黎戏谑出声:“三娘,你背后这般议论你的上司……不怕她扣你薪资?” 三娘唇角的笑意一瞬间凝滞,上娇媚明艳的神情有些难看,对上司黎直勾勾看着她的神,眸光闪躲着过头来。 “害,姑娘,你可莫要吓我。”三娘捂嘴轻笑,娇嗔地看了一司黎:“不过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些,还总是被掌事的骂,便多了句嘴。” 她笑着看司黎,“司姑娘莫要与人说,传到掌柜的耳朵里该骂我了。” 司黎眉弯弯点头:“当然啦。” 可过脸的时候,她唇角的笑意却不达底。 看见三娘的时候,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她却总觉得有些熟悉。 一人从身旁走过,带动的风将三娘身上的熏香吹拂而来,那股刺鼻的味道中掺杂了一丝花香,瞬息间消失不见。 司黎懒散地靠在椅中,纤长的睫毛盖住眸底的情绪,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三娘,你身上好香啊,用的什么香脂?” 她余光看着三娘,清楚地看到她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司黎的瞳色阴冷下去。 “害。”三娘笑笑,“我在霓湘楼待了二十年了,早就被腌入味了,没用什么香脂,就是霓湘楼的熏香,你若是喜欢我拿给你可好?” 司黎笑着点头:“好的,谢谢三娘。” 三娘与她一起坐了许久,久到司黎都开始昏昏欲睡际,耳畔传来三娘的轻笑。 “姑娘,这公子可是冲着你来的?上午来到这里说要寻人,见到你后便不管不顾地粘着你。” 司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容九阙一身蓝衣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形,容貌清隽意气风发,马尾高高竖起,正一步步拾阶而下朝她走来。 不知是不是司黎的错觉,容九阙的脸色不太好,唇色苍白,以往他看她时总是带着笑,如今却紧抿着唇。 司黎无奈叹气,“他是我……弟弟,家里派来寻我的,三娘不必多想。” 三娘明显不信,只朝司黎戏谑一笑便离开了。 于是只剩下司黎一人,她看着蓝衣少年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他在她前站了许久,司黎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他,这才发现他当真是高的吓人,与晏行寂乎一般身量。 她这般看他要狠狠抬着头,不多时便感到后颈处一阵酸软。 咸鱼司黎索性开摆,伸手示意容九阙坐下来,“阿阙,坐吧,你这我看你脖子不舒服。” 少年沉默一瞬,最终还是在她身边坐下。 司黎这时候还有闲工夫瞎想,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她身边的位置已经换了三个人。 真是……让人一刻都清净不来。 明明她了清净刻意找了个这么僻静不起的地方。 容九阙好似吃了哑药一直不说话,只坐在司黎身边一言不发,并未看她,也并未看高台上跳舞的舞姬。 司黎:“……” 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阿阙,你应该回去妖族,你们妖族前段时间出了内鬼,你应该留在那里帮助你父王。” 容九阙转头看她,蓦地笑出了声,笑意却不达底。 在司黎一头雾水时,他终于开口:“阿黎,你与晏行寂当真是像,连说的话都一模一。” 司黎:“?” “阿黎。”容九阙收起笑意,“我不会走的,来前我便与父王说过要带你回去,阿黎,与我回妖族吧。” 他拽住司黎的衣袖看着她,“现在有人在图谋你,晏行寂说那人是个渡劫,你与我回妖族,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阿黎你相信——” “我不要。” 温软的女声断他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拒绝。 容九阙怔然地看着司黎无表情地抽出被他拽着的衣袖。 司黎抬起来,看着少年一副受了击的模无奈叹气,“有些东西不是逃避便可以的,不抓住那人,难道我要在你们妖族躲一辈子吗?” 她站起身,垂首看着怔愣的少年,“阿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