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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3 / 5)

澄亲自说与都督听罢!”薛瞻睐她面上的忿忿,当即摆身往花韵阁去。甫一靠近月亮门,见着元澄,嗅及一丝血腥气,薛瞻立时拧眉,“今日与人动手了?”

元澄张张唇,还未答话,却听身侧传出声响。………回来了?“门后歪出半张脸,转首一瞧,商月楹正持扇摆着风。薛瞻倏而凑近揽她两片薄薄的肩,上下扫量一圈,几晌,方沉声道:“今日出了何事?”

商月楹扇弯了两片唇,歪了脑袋点点他的肩,“你很担心我呀?”闻声她言语里的打趣,薛瞻绷紧下颌抿一下唇,觉着她唇间的红悄无声息印在了脸上,烧烫了两个耳根,“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千个万个担心。”小黄犬牙牙′汪汪'叫几声,商月楹欣欣笑着,旋裙往小竹屋那头去,落下两条膝,蹲着身子撮撮逗弄牙牙玩。

几晌过去,她仰面瞧一眼天,朝薛瞻伸出两臂,“上回飞起来的那种感觉,我能再试试么?”

她抬起一侧细眉,笑颜依旧,“落了几日的雨,好不容易停了,我想看星星。”

薛瞻听她清丽婉转的笑,暂且压下心内的疑,垂眼瞧她慵懒的髻,也跟着勾了两边唇畔,“好。”

三两步上前去,揽撷起她较他而言轻飘飘的身子,转背蜇入月亮门,一要借力跃上屋顶。

窥她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手,不免失笑:“楹楹,睁眼。”大约是连着落雨叫世人厌烦,老天只好派出一览星将,熨一熨尘世的心。琼月楼台,薛瞻揽着商月楹的腰,沉默抬眼,瞧着东南方最亮的一颗星。不知几晌,肩上倏而靠来半个脑袋,轻轻贴在他的肩头,一并贴来的,还有自檀口溢出的轻轻叹息,“薛瞻,我好难受。”这般说罢,但见薛瞻低首去瞧她的神情,却被她固执摁下,“就这样坐着。”

他眨几下眼,只好作罢。

“今日元澄那把剑见血了,好多血,我瞧见了,"商月楹稍稍抬着下颌,由天边繁星照亮她凄凄泅湿的两个眼,“我虽有些难受,却觉着痛快极了。”她低声将李鸪欺负九娘一事草草说了,忿忿涌进心内,爬上她的脸庞,复又没忍住将两个拳头握紧,“好在许临绍出息了,替我逮了他去衙门,这样的畜牲,你讲,衙门会如何判他?”

薛瞻一霎沉眼,却不叫她察觉,只将她乌鬓轻抚,“庆元官律森严,不会叫他逃脱的。”

…皇城司新上任的许副使,“言语顿一顿,他问:“与夫人是什么关系?”商月楹下意识抬起脸,“许临绍?就那样的关系….”稍稍一回神,她握拳的手没忍住轻捶他的膝,失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晓得,我是生得美,却也不是人人见了我都要像你这般占为己有!“她晃一晃他的腿,语气晃出一丝迤逗,“你心思过于狭隘了。”歪了脑袋窥他薄薄绯色的耳尖,商月楹痴痴而笑,一把嗓益发清丽,“他从前是我家的邻居,十四岁那年随他爹娘外派去了西境,我幼时与他才不对付呢,只是后来渐渐晓事了,才相处和睦些。”她握着扇,胡乱扇起一阵风,佯佯垂下两个眼,耸一耸鼻尖,“什么味呀?这么酸。”

坏心眼得到满足,戏弄他几响,商月楹觉着发堵的心房松快了些,复又一声叹息,盯着天边的白玉盘,“这世道,当真是贵胄可以拥有肆意妄为的权利。”她像打开话茬,辗转又将如何认得九娘一事告知他。右侧的膝时不时抵一下他屈起的腿,她就这样讲啊讲,讲到两片唇褶皱在一处,舌尖忍不住滚一圈,舔去干燥,“我今日回来,瞧着这都督府,我就觉着,我是幸运的。”

她交叠两条胳膊,屈起双膝,将半边脸埋进臂弯里,涓涓声线益发沉闷,“因我背后有都督府,有你,有爹爹阿娘,有荣妈妈她们,有元澄,今日我才毫发无伤。”

晓得薛瞻在沉默听她讲,商月楹倏而将双眼阖紧,后知后觉的惧意却固执从紧闭的眼隙间淌淌而下。

滚烫的泪陷进臂弯,她鸣咽一声,将脸埋得更深,“可九娘身后只有葛婶,若无葛婶怜惜,她身后什么也没有,我不敢再想,若今日我听了妈妈的,没站出来替九娘叫.….”

她抬起泅透的瞳眸去瞧他,“往后的每个日夜,九娘该如何活下去?我又会不会对此事生了执念?”

少顷,薛瞻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吻一吻她哭红的鼻尖,“别哭,能跟从本心·做自己想做的,夫人很好。”

“你将她救下,替她讨回公道,你与那位葛婶一般无二,"他轻声道:“都比这世间多数男子高出一个头。”

揽了她入怀,用炙热的胸膛烧干她眼角的泪,薛瞻的声音益发温柔,“听闻坊市往北有位郎中擅于纾解他人心结,待那位九娘在公堂的事了却,夫人想陪她去走一遭么?”

商月楹仍被浓浓鼻音裹挟着,“真的?”

薛瞻弯唇轻笑,歪头啄吻她软嫩的腮,“真的。”“那我想去,"大约是泄出了心房堵塞的憋闷,商月楹静息几晌,好上许多,蓦然忆起旁的,她又抓紧他束袖下的胳膊,…我、我还有事要问你。”薛瞻点点下颌,未吭声,静候她开口。

但见她抿紧两片红唇,迟疑道:“我今日冲动行事,若、若得罪金玉巷李家……会不会影响你?”

以为她这般正经是要讲甚么要紧事,孰料只是这个,薛瞻泄出一丝笑,没忍住轻掐她的腮,“夫人做都做了,此刻再来担心,会不会有些太迟了?”恐她当真,薛瞻复又捉起她的手握在两个手掌心,低醇声线像一记铁锤,将她浮浮沉沉的心心敲落原地,“无妨,今日之事,倒是夫人误打误撞帮了我,有那位许副使出面,此事定会闹去陛下面前。”“李氏身为皇后母族,天潢贵胄,却罔顾人命,随意折辱女子,这样好的把柄,三皇子身后的党羽岂会不牢牢握在手里?”他揽紧她的手,指腹反复摩挲,好叫她彻底心安,“待猎物相互撕咬了,猎人才好收网捕猎。”

言语稍稍一顿,他复又启声,将赵祈寻他一事与她交代。商月楹闻声抿唇,小声道晓得了。”

二人依着彼此,瞧过圆月,又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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