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李清照从来就不是什么弱质女流?你方才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我不是匹夫?说吧,要去哪里?”
李进愕然,所谓‘匹夫’,指的并非男儿,而是平民。
李清照读书万卷,自然明白其中真意。她这般反问,分明是在点醒李进——家国大义,岂分男女?
她笔下那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是何等的霸气诗句。
如此对比,李进倒成了心胸狭隘的小人!
李进顿时汗颜,颤颤道:“晚辈要去金湖盐仓,与朋友汇合!”
“巧了,顺流而下,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李清照跃回船上,指着船尾双桨:“划船!”
李进想起马背上的玄铁重剑,立刻解下宝剑,拍了拍马儿:“好马儿,你自由了!”
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竟似听懂人言,长嘶一声扬蹄而去,转眼消失在芦苇荡中。
顺流而下,船行如箭,转眼已过数里。
李清照调息片刻,脸色已回转红晕。
妙目落在玄铁重剑上,不禁奇道:“此剑颇为奇怪,竟未曾开锋,又如何杀敌?”
李进摇着船桨,认真回道:“这是一位武林前辈的佩剑,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李清照闻言,若有所思地轻抚剑身,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忽然手腕一翻,近百斤重的巨剑竟被她轻巧提起,剑尖轻点水面,激起三尺浪花。
“好一个大巧不工,这位前辈想必已臻化境,不滞于物了。”
李进看得目瞪口呆,手中船桨都忘了摆动。
他原以为这位才女只是剑术精妙,没想到内力竟也如此深厚。
“居士好身手!这剑在我手里,抬起来都费劲。”
李清照微微一笑:“剑道如词,重在意境而非形制,讲究起承转合。一味蛮力,不若抡锤。当年太白仗剑行天下,想必也是以胸中诗篇,驾驭青锋。你且顺着剑,依着剑,心无杂念!”
李清照说着,忽然将玄铁剑轻轻抛向李进。
李进慌忙接住,只觉剑身一沉,差点后仰栽进水里。
“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