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一裹擦一擦也好些。
“多有叨扰,我回去换一身就好了。“郑清容道,“大理寺那边我已经和章勋知章大人商讨过了,虽然现在朝廷不让女子介入各官署,但大理寺那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适合的仵作,阿昭姑娘可以协助的名义,暂代大理寺仵作一职,后续章大人那边会详细和阿昭姑娘说的。”
大理寺查案虽然有自己的一套规程,但当案件遇到专业的问题需要处理时,也需要寻求相关人士的帮忙。
仵作也是这样。
闻言,屠昭先是意外,随即欣喜不已:“也就是说我还可以继续在大理寺做仵作了?”
也就是说历尽千帆之后,她找到工作了?还是专业对口的!“此举虽然能让阿昭姑娘以仵作身份辅助大理寺查办案件,但就是会委屈阿昭姑娘,没有大理寺官员的正式头衔,只能算案外协助。“郑清容把当中的利害给她说了一遍。
屠昭点点头,表示能接受:“三方实习嘛,我懂,没关系,先进去了再说,等我干得好了,他们再想抵触女子做这些事也没有理由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着,做了一个奋斗的手势。
郑清容向她施礼:“阿昭姑娘有此心,将来必大有作为。”屠昭被她夸得哈哈笑,说了几句之后送她出门去。释心如和镜无尘坐在一起,因为这两天慎舒陆续在给他解毒,他能开口说话了,也能小范围活动,就连身上的黑色也褪了不少,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这身异于常人的肤色。
释心如一边处理新采来的草药,一边看着郑清容离去的背影,状似无意地问身边的镜无尘:“徒儿,你在这位郑大人的身上看到了什么?”镜无尘言简意赅:“帝王之相。”
以往师父也会这般提问他,观人观己观天地,看皮看骨看人心,算是一种修行。
郑清容身上的帝王之相当初在孟财主的宅子中他就发现了,只是当时还没那么明显,这几日再看,倒是更深彻了些。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官员的身上看到帝王之相,所以当时留意了一下。本以为是自己看差了,但现在看来,并没有。“还有呢?"释心如再问,算是肯定他方才的答案。镜无尘没想到还有别的,愣了一瞬,如实回答:“徒儿愚钝,只看出来这一点,还请师父赐教。”
释心如也不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旁敲侧击,引着他思考:“帝王传承是靠什么来维系的?”
“血统。"镜无尘想了一下道。
皇帝册立太子,太子继承大统,不都是以血统为基础吗?释心如点点头,算是认可他的答案。
倒是镜无尘说完这话之后微微一怔。
对啊,血统。
普通人怎么会有帝王之相?
这位郑大人莫不是……
释心如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他也没有给出准确答复,只道:“有些奇怪。”镜无尘心下一动。
能让师父都觉得奇怪,那就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位扬州来的郑大人,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身上。郑清容一路拎着蛇篓子回到杏花天胡同,此时散学早的孩子们已经稀稀拉拉开始踢蹴鞠了。
郑清容注意到平日里的蹴鞠忽然换了一个,不再是先前那个破旧有些脏脏的蹴鞠,颜色鲜艳,大老远就开始闪她的眼。走近一看,就见那蹴鞠浑身金灿灿的,竟是裹了一层金在外面,上面还贴了不少玛瑙和宝石,工艺精湛,做得十分漂亮。不仅漂亮,还比一般的蹴鞠要好使力,上面的装饰不会显得累赘。郑清容愕然。
谁家蹴鞠镶金嵌玉的?
就这蹴鞠别说用来踢了,用来供着都怕摆坏了。杏花天胡同的孩子们哪里踢得起这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蹴鞠?看到她比平日回来得早,孩童们都挤上来询问她要不要一起踢。怕篓子里的小黑蛇吓到孩童们,郑清容用衣袍挡了挡,指着那金灿灿的蹴鞠:“你们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新的蹴鞠?”当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孩子解释道:“是昨天那个小哥哥送给我们的,说是这个踢起来更省力,让我们往后都踢这个。”因为符彦昨天陪她们玩蹴鞠,给她们家里送菜,今天还给她们换蹴鞠,所以她们现在都认可了这位新来的蹴鞠玩伴。是以提起符彦个个眼睛冒金光。
昨天那个小哥哥?
郑清容几乎一下子明白了,是符彦弄的。
这夸张又华丽的蹴鞠,也就只有他能消费得起了。她以为他昨日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踢完蹴鞠后他还特意让人做了一个新的。
他以后不会还要在这里踢蹴鞠吧?踢上瘾了这是?侯府想踢什么蹴鞠没有?非得到杏花天胡同这边来踢?
而且这工艺品般的蹴鞠拿来踢,也不知道该说符彦败家,还是说他品味独特。
只能说她理解不了符彦和霍羽这两个人。
一个拿金子贴蹴鞠上踢,一个拿金子给蛇补牙。正常人谁会这么做?
稚嫩的孩童声里,又听得不远处一声轰隆响起。郑清容眼皮一跳,那是她家的方向。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疾步上前去。
等开了院子的门,就见隔壁的墙倒塌在她的院子里,一时灰尘四起。符彦捏着鼻子避开灰尘,站在一旁指挥:“在这儿开个门,供日后两边来往,算了,设个门也麻烦,叮叮当当地吵人得很,他白日里还要去刑部司处理公务,晚上睡不好太影响了,把这堵墙全部推了,直接打通。”郑清容:“!!?”
他口中说的要去刑部司处理公务的人不会是自己吧?“小侯爷?"她靠着自家的院门唤了一句。符彦听到她的声音,咦了一声,回头看到她来了,忙上前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你腿有伤,少走动,等着我待会儿去接你就好了。”“临时出了些小状况,所以回来得早些,而且一点儿小伤,怎敢劳烦小侯爷亲自接送?"郑清容道。
让符彦接送,她还要不要在官场上混了?
指了指已经推了一半的墙,郑清容问:“做什么呢这是?”好好的,把隔壁邻居家的墙给推了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