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舍不得松开手，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像梦境一样消失。他稍微退开一点，却依然保持着极近的距离，低头，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呼吸相闻，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跨越了两世时光的深情、庆幸与后怕。
“这辈子，换我守着你。“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得如同起誓，“无论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梁九善的身份。姜凌，我为你而来，这条命和这颗心，都是你的。”
他不再掩饰，也无需掩饰。所有刻意的接近，所有小心翼翼的守护，所有奋不顾身的努力，都归于这一句：我是你的。姜凌望着他湿润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炽热而坦荡的情感，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间和苦难，最终稳稳地、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冰冷沉寂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颗滚烫的石子，涟漪层层荡开，带来前所未有的暖意和震动。她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
静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只有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许久，姜凌终于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那气息里带着一种释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她抬起眼，迎上他紧张而专注的目光，极浅却无比真实地笑了一下，轻声回应：
“好。”
没有疑问，没有犹豫，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接纳了他所有沉重而滚烫的情感。
窗外的星光温柔地洒在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融在一起。这一次，他们的道路不再是梁九善一个人的追逐和仰望，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