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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2)

第53章第53章

一日之间,江与安身边的侍女小厮和侍卫都被周元窈的人控制住,周元窈一直到第二日才露面,宅院里看守的武士们连忙迎上来,“殿下,那江公子还在跪着,已经一.夜了”

周元窈闻言并没说话,径直和他擦肩而过,带着人往小院那边走去,一路上,洒扫地面和端茶送水忙碌的小厮侍女们见到她,都放下手里的活见礼。她颔首示意后,才往江与安跪的地方走去。“江公子倒是有韧性。"周元窈尚未踏足小院里,声音却已经先行传了过来。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江与安抬头,周元窈正巧踏进门槛,目光扫过他额角渗出的薄汗,“是在等我来问罪,还是觉得,凭你这点风骨,就能换我放了那些人?”

江与安缓缓抬眼,眼底布满红丝,却亮得惊人:“殿下扣住他们,不就是为了逼我低头?”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若我低头,殿下可否放过他们?”周元窈笑着依靠在一旁的雕花柱子上,颇有兴味地俯视着他,“那好,我要你除去衣物,大街游行三日,你可愿意?”“你尔……

江与安猛地攥紧了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双布满红丝的眼骤然掀起惊涛,却又在瞬间被他强压下去,只剩一片死水般的沉寂“殿下这是在羞辱我。"他声音低哑得向被刀胡乱砍划过,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子。

周元窈直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膝盖下那摊深色的水渍。是血。

“羞辱?“她轻嗤一声,弯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江与安,你亲手将我推入深渊时,怎么没想过′羞辱′二字?”她指尖冰凉,力道却狠,江与安下颌骨被捏得发疼,却硬是没动半分,“此事我已同你说过,此有隐情,事急从权,为护着你的命,我只能一一”“醒了,我也不想听,你闭嘴吧。“周元窈猛地松开他的下巴,任由他跌倒在地上,只能用手撑着坐起来。

周元窈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拂过江与安的脸颊,他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溅在青石板上,像朵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

“殿下!"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膝盖却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稍动便是钻心的疼。

“把他给我关进去!”

周元窈脚步未停,只扬声对守在院外的武士道:“另外,给他灌碗参汤,下月九日前,别让他死了。”

武士们应声上前,铁钳似的手刚要碰到江与安,却被他猛地甩开,他用手臂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向后挪,脊背弯得像张拉满的弓,目光死死锁着周元窈的背影。

“下月九日前……“他咳着血笑起来,声音碎得像散了架,“殿下是想让我洁着,亲眼看着……殿下大婚?”

周元窈的脚步顿在廊下,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肩头投下斑驳的影,她没回头,只淡淡道:“你若不想,便自己选,但是,江公子觉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

话音落时,武士已强行将江与安架起,他膝盖拖过地面,留下两道暗红的血痕,喉间的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却仍在低声道:“当年之事,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江与安,省省吧,我是不会信你的花言巧语的,你说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事有隐情,可是江与安,错已铸成,伤口已在我心上划出,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你明白有多疼吗?“周元窈道,“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

“你是大梁的人,我不会明面上杀你。"周元窈冷然抬步离开。江与安一愣。

不会明面上杀……可暗地里里呢?借刀杀人呢?或是……意外?

她要弄死他,又岂会是难事。

江与安被扔进西厢房时,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闷响里混着骨头错位似的疼。

他顺着门板滑坐下去,膝盖刚沾地,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血痂早被磨破,新血正从皮肉里往外渗,黏在衣袍上,又凉又腥。窗外的日头渐渐爬高,透过钉死窗棂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几道歪斜的光。他盯着那光里浮动的尘埃。

房内物件一应俱全,但厢房周围都站着武士们,将他死死守住,仿佛生怕他跑出去似的。

江与安无力地坐在一旁的小榻上,整个人向后仰去,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从前周元窈活泼嗯影子又浮现在他眼前,恍惚间,好像连当年周家小花园里的芙蓉花的香味都隐约传入他的鼻腔,他望着周元窈拿着团扇扑蝴蝶跑来跑去的模样,练字的笔不禁微微停滞一瞬,而后迅速隐匿起来。是啊……错都在我,况且伤已铸成,这些都已无法逆转,他又如何能奢求周元窈原谅呢?

周元窈并未走远,坐在马车上透过车帘望过去,仍能看见江与安的院子。她的眸光一点一点熄灭下来。

“殿下,我们可是现在启程回府?"女官在外面低声询问道。“嗯,走吧。"周元窈道。

没过多久,马车便问问停下,她深吸一口气,刚要下车,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她留在江与安院外的武士们。武士翻身下马,单手抚肩:“殿下,江公子……他用发簪划破了手腕。”周元窈的脚步顿住,指尖猛地攥紧。

“他说,"武士又道,“错已铸成,他便用血赔当年的错,只求殿下……放了他身边那些人。”

车帘从指间滑落,周元窈望着长公主府那扇门,忽然笑了。这个江与安,永远都这样。

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她转身,往自己府中走去,声音冷得像冰:“告诉江与安,他的血太脏,赔不起。”

她没有再回头,只是攥着袖子,一直到上面镶的绿松石将指腹格得生疼,也硬是没松开。

而那方小院里,江与安靠在榻上,看着手腕上渗血的伤口,并没什么明显的神色。

不来也好,死在这里,她也许会高兴的吧?哪怕是恨,她也终究……还是在意的。

眼前越来越模糊,伤口处不断往外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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