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充耳不闻。
霎时一道惊雷炸响,她吓了一跳,屋内的灯便骤然灭了。她手忙脚乱地翻找乾坤袋,这时一旁的宣纸被风吹入窗的雨点打湿,凉意顿时触及她的指尖,她这才发觉天色大变。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季姁小声嘀咕,忙将案上写好的书稿收起来,这才想起来屋门还大敞着,也顾不得翻找夜明珠了,连忙跑过去关门。“轰隆一一”
又是一声雷响炸开,犹在耳畔,季姁两步跑到屋门前,便被扑面而来的雨点吹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摸索到门边,勉强睁开眼,恰逢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得四周一瞬宛若白昼。
一个缥缈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屋门前,一双黑白分明,毫无光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季姁大惊,还没仔细瞧清,四周又暗了下来,唯独那道漆黑的剪影一动不动,好似半夜爬人窗户的鬼魅。
但她已经认出来者是谁,顾不得心中惊诧,连忙伸手将他拽进屋,却骤然触及一团冰凉的衣袖。
又是一阵沉闷的雷声,同她剧烈的心跳重合。白光再次照亮那一瞬,她终于瞧清。
沈祛机浑身湿透了,雨水泅湿了他的青丝,浸过他的睫毛,一路划过嫣红的唇,分明的锁骨,以及被雨水打湿,勾勒出利落形状的胸膛。他好似没有意识,没有呼吸,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任由雨水积在眼眶,染红他的眼尾。
她顾不得沾湿,使劲一拽,将人拉进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关门,便顿时天旋地转。
那霜雪气裹挟着浑身湿凉,骤然将她淹没。沈祛机俯身吻了下来,她的嘤咛声悉数被密如鼓点的雷声覆盖,视线也被黑暗剥夺,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在闪电划过的一瞬间才能将将瞧见他的一角轮廓,然后便被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夺取了理智。身体的知觉在此时被顷刻放大,季姁受不住地腿软,浑身也被沈祛机湿漉漉的衣服浸了个透,但氛围显然是另一种情况,将这潮湿尽数蒸腾。行云湿衣,切巫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