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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鹤归(2 / 3)

明妖宫有异,并再三嘱咐,若无必要,不要轻易身入妨界,现在的妖界危险重重。

姬梵的处境,必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季姁既然已经记起妖族发端的缘由,当然不会眼睁睁瞧着他深陷泥沼,但再次送信过去,却没有得到回应。季姁和沈祛机回到月微宫后,首先还是去见了槐安真人,告知他这前因后果,以及挽月弓的第三箭究竞为何。

槐安真人闻言沉默良久,瞧着自己这两位弟子,目光中有无奈,有欣慰,亦有不忍。

“神族的遗志,还是传承到了今日,护不住你们,为师惭愧。”“师尊不必如此,或许在千年前,这些便已经注定,与您无干。“季姁笑了笑,露出一对梨涡,“我既然继承了君上的遗愿,一定不会让鬼族得逞。”槐安真人捋了捋胡子,一声长叹。

自从飞升时起,他便得知了神界陨灭,当时不受打击是不可能的。但运筹帷幄了百年,也只能堪堪减缓鸿蒙山封印松动的速度,却不能扭转这一局势。他的目光落到沈祛机身上,逡巡了半晌,而后望向窗外。他发自内心地为这个徒弟感到骄傲,知他过得坎坷孤苦,却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甚至还一直盘算着待这个徒儿飞升之后,如何使他接掌宫主之位,继续镇守鸿蒙封印。

虽然的确是身不由己,但到底也不那么纯粹,反而使得他这本就不算欢喜的人生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便如今论证了是由身份注定,但也不代表他之前的想法便如此理所当然。

再看季姁,当初收下这个徒弟是老友嘱托,即便她那时的体质与修炼绝缘,但她机敏聪慧,极具灵性,是以不仅是他,几位长老,和各峰管事等一系身处要位之人,皆对她颇为喜爱,更因为她体质虚弱,更加爱护几分。如今乍然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还没来得及欣喜她终于摆脱病痛之苦,得入玄门,便骤然发现,这一切终究要化为梦幻泡影,万物皆空。“不管如何,到了这紧要关头,为师一定会与你们共同,将鬼族再次封印,哪怕散去神元亦在所不惜。“槐安真人负手而立,“如今妖界既然已经有了异动,戒严至如此,霜天阁也不顾虚与委蛇,要带着一众人公然与月微宫撕破脸,八成是鬼族感应到了鸿蒙山封印有所松动,且发现了玄昴已经身陨,镇不住妖界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需再暗中观察。“槐安真人沉吟了片刻,“为师已与朝家商议,一旦鸿蒙山开,朝家会在人间边缘筑起结界,确保人间不过多受殃及,神界为师也早有部署,至于众仙门,有跟着霜天阁的,自然有与月微宫一道的。季姁闻言,和沈祛机对视了一眼,遂道:

“师尊,狐族领主姬梵,会在妖界与我们里应外合,届时师姐和朝公子的部署便会起到作用。鸿蒙封印还能撑多久?”“为师与几位长老谈过,再多也不过三个月了。”季姁心中一动,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师尊,此次封印地动天摇,是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以月微宫作为主场。”

“那姁儿有何想法?”

“依徒儿看,需得重回昆仑,方能明确。”大

六方桃谷。

得知沈祛机和季姁二人归来,桃吉真人自然要召人前去一问。桃谷中景色依旧,湖映玄天,落红如雨,其中树冠倒悬成殿,根茎直通云端。

“果然是你,小锦鲤。”

桃吉真人微微一笑,不似往常总带着狂妄不可一世的锋利,反而如同喟叹,不只是唏嘘还是释然。

季姁此时的心绪也很复杂,虽然千年前在昆仑山,若木还未生灵,她与其交集也不过是幸运地见过一次若木生新叶,不曾想桃吉真人还对此有着印象。刚拜入月微宫那一阵,她还真以为桃吉真人号如其名,能驾驭桃树之灵,谁知道他的真身竞是若木。

“比起赤华,我还是习惯称呼您为桃吉长老。“季姁亦回以一笑,两人对视半响,皆大笑出声。

如果说千年来,昆仑山还剩下什么的话,如今也就唯有他们二人了。算上沈祛机这道游弋三界的混元之气,勉强沾得上神族的边,自大荒以来天生地长的神族,皆在此处。

须臾,桃吉真人正色,而后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也已经尽述,如今鬼族蠢蠢欲动,我尊重你们的决定,除此之外,其余事情,你们皆无需担心。”“多谢长老。"沈祛机拱手。

“罢了罢了。“桃吉真人连连摆手,“我虽然不拦着你们,但事情也未必就会是最坏的结果,你们何时回昆仑?”

“即刻启程,先去人间几日,而后上昆仑山。“季姁道。桃吉真人闻言点头,而后拿出一截树枝递给她,后者不明所以地接过,就听他又道:

“昆仑成为无主之地几百年,即便有文华帝君的遗志,然神境难免被觊舰。我化灵后,又在昆仑山的禁制之上再添一道结界,这是若木枝子,你拿着这个,那里的若木根便会认得你们二人,而后即可畅行无阻。”“好,我们记下了。”

去昆仑之前,两人先去了人间。

先是回到了季姁的家乡鹤州,她推开家中小院的门,其中景象,经年未变。那颗梨树已然开始落叶,药炉和蒲扇放在一旁,秋千随着风不住摇晃,只一眼瞧过去,昔年情景,仍历历在目。

季姁和沈祛机站在廊下瞧了许久,少顷,她走过去,擦了擦秋千上的灰尘,径直站了上去,用了巧劲,秋千随着她的动作越荡越高。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模糊的快乐,好似秋千会将她的灵魂荡出这四方天地,从此得见江河浩渺,青山不绝。

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她离苍穹忽远忽近,仿佛真的触手可及。沈祛机照旧站在她三尺以外,长身鹤立,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不离。她穿着他准备的杨妃色石榴裙,挽着窃蓝色披帛,裙摆飘逸摇曳,如绽开的海棠花。

季姁的视线从天空下移,瞧向不远处的沈祛机。他实在是过分好看,霜襟雪骨,俊美非常,一双乌黑的眼睛定定瞧着她,令人望之心折。

岂止是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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