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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2 / 2)

谢廷玉私下问过医师,得知:“男子孕期本就情绪敏感,加之诸多禁忌,若长期憋闷,不得妻主抚慰,易致心绪郁结。”总而言之,姬怜憋坏了。

她心下了然。恰逢当时是三月初三上巳佳节,宫宴之上,姬怜虽与谢鹤澜、姬洵相谈,目光却不时飘向正与王兰之等人畅饮的谢廷玉。宫宴结束后,两人一道回去。

姬怜沐浴后卧于榻间。帷幔轻响时他心尖微颤,却见谢廷玉只穿着中衣躺下,再无动作。满腔期待顿时落空,他黯然转向里侧,对着无边黑暗默默神伤。一只手于背后伸来,轻柔地拂去他的泪珠,恰如一阵春风卷走他心尖上的伤心,“怎么了?”

“妻主骗人。”

清冽的酒香混着温热的吐息扑打在姬怜的唇上,“我怎么骗你了?”谢廷玉将他身子轻轻转过来,手掌探入衣摆,精准按住穴位揉按后腰:“今日宫宴坐得久了,你这儿可酸?”

姬怜控诉,“明明说好五个月便抱我,如今快六个月了,你却视若无睹。”指腹搭在她肩头,“你前几夜还回来得特别晚,我听人说有人邀你去画航上玩…一根食指轻按在他唇间朱砂痣上。

谢廷玉解释:“是去办案,并非游乐。王兰之遇到难处,我前去相助。那夜回来,你不是都闻过我身上没有任何脂粉味了吗?”姬怜默然不语。他知道他是在无理取闹,可是这能怪他吗?“我只是……我只是……黑暗之中,无人可以窥见谢廷玉后颈蒸腾的热意,支吾解释:“与孕夫做此事,我有些惶恐。我怕我下手没个轻重,而你那段时日又吐得那般难受。”

姬怜鸦睫颤动,“那妻主今夜呢?”

一切尽在不言中。

昏暗之中,热度腾升。

谢廷玉极具温柔,每一次触碰都小心翼翼。当熟悉的战栗如潮水漫过四肢百骸,姬怜眸中泛起醉人的星光,伸手环住身上人的脖颈,将一声又一声满足的喟叹埋进她散落的青丝间。如此的紧致,如此的潮湿,如此的温暖。他喜欢这种完全被妻主包裹住的契合。

之后孕中为数不多的每一次都如此次这般轻柔。待月份至七八个月时,姬怜便不再踏出主院。一来身子沉重不便见客,二来腰背酸乏日甚。

然若因体乏疏于活动,生产时恐多有艰难。谢廷玉谨遵医嘱,每日晚膳后必拉着姬怜在院中漫步。两个人执手走在青石板上,看星星看月亮。

行至秋千架下,相偎而坐轻轻摇荡。

姬怜靠着谢廷玉,轻声道:“妻主,你有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吗?”“其实一早便想过了。”

谢廷玉遥指不远处那方清潭。溶溶月华下,一练银光正泻在溪石淌动的泉脉上,池心又映着皎皎孤月轮。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每每我们路过此地时,我总能想到此诗,若生的是女郎,便叫明月,若是儿郎,便叫清泉。”永康四年冬月,鹅毛纷飞之夜,姬怜平安诞下一女。房内已然收拾过。

谢廷玉轻步入内,拨开姬怜汗湿的额发,握住他无力垂落的手,静坐榻边凝视他昏睡的容颜。

哒哒脚步声近,绛珠捧着铜盆禀道:“需为殿下净面。”“我来吧。”

谢廷玉撩起袖子,打湿帕子后,耐心心地将姬怜锁骨处、鬓角间、鼻尖上的细密汗珠一一拭去,又轻轻为他理好衣襟。再度握着他的手,如一尊雕塑似地,不言不语的坐在那儿。猛地,案上烛台突然爆了个灯花。

握在掌心的指节蜷缩几回,姬怜缓缓睁开眼,眼前便是那张笑得温柔,又藏不住欢喜的脸。

谢廷玉扶姬怜坐起来,倒一杯温茶递到他唇边,又握住他空闲的那只手,“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天亮。”

姬怜浅抿一口,眼含期待,“她如何?”

谢廷玉伸手拢好他的前襟,“看了一眼,挺健康。”姬怜沉默一瞬,“其实……我是想问明月有几分长得像你。”谢廷玉恍然大悟,“这倒不曾细看。见你累极昏睡过去,便只顾守着你了。”

姬怜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小声道,“这般话说出去要让人说我不贤了。”谢廷玉一怔,“那我现在去父亲那儿把明月抱来,仔细瞧瞧哪里像我?”正儿八经地说着好笑的话。

姬怜扭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再转回来看她,眼角还残着泪意,“哪有女婿从父亲手里抢孙女的。”低叹一声,“妻主,你怎的如此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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