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非是这原身的,而是自己的。
她睁开双眼,见锦竹强忍着眼泪看她。
纪檀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姑娘。”锦竹自责不已。
若非是她一时心软,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儿。
纪檀音却不觉得,她很清楚,设下此计之人,早就算好了一切。
她能躲得了一回,也躲不过下一次。
“外头如何了?”纪檀音问道。
“只说您摔下马车,昏迷不醒。”锦竹说道。
纪檀音知晓慕越在外头,便道,“你告诉慕越,我醒过来的事儿,先莫要告诉旁人。”
“是。”锦竹看向她,“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引蛇出洞。”纪檀音勾唇浅笑。
“可是要搬回宅子?”锦竹又问道。
“明日便将我抬回去。”纪檀音附耳又说了几句。
锦竹垂眸应道,便去了外头。
“纪姐姐可醒了?”慕越连忙问道。
“我家姑娘想请慕大爷帮忙。”锦竹便压低声音与慕越说着。
慕越一顿,又道,“若是如此,那纪姐姐会不会陷入危险?”
“姑娘说,若不如此做,她日后会更艰难。”锦竹直言。
“好。”慕越点头,便去准备。
次日。
天还未亮,郑茜便被抬了过来。
她焦急地进了屋子。
“哎呦。”郑茜瞧见躺在床榻上的纪檀音,“可算醒了。”
纪檀音笑看着她,“看来这些日子,你都要静养了。”
“你陪我。”郑茜笑着坐下。
“我得回自个的宅子。”纪檀音温声道。
“这个时候你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她皱眉。
纪檀音笑了笑,“我又摔下了马车,你猜猜,我会不会想起那日的事儿来?”
“你是说?”郑茜一点就通。
纪檀音低声道,“若不如此,我如何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哎。”郑茜皱眉,“你何必让自己过得如此辛苦呢?”
“我也不想啊。”纪檀音慢悠悠道,“我也不能任人宰割不是?”
“知道了。”郑茜知晓,她有自己的心思。
直等到晌午之后,慕越亲自护送着昏迷不醒的纪檀音回了她的宅子。
慕越不便久留,只留了几个人守着,便走了。
纪安担心了一整日,如今见纪檀音回来,才松了口气。
不过,瞧着昏迷不醒的她,又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田妈妈已经哭红了眼。
远处盯着的人见状,深夜的时候,偷偷地前去禀报。
林大太太得知纪檀音摔下马车昏迷不醒,她大惊失色。
不过瞧着面前气定神闲的林耀,她便知道,此事儿是他所为。
她叹了口气,“该不会就这样一直昏迷吧?”
“母亲,趁此机会,将她接回来。”林耀看向林大太太。
“何意?”林大太太还没反应过来。
“表妹摔下马车,无人照看,咱们理应将她接回府,悉心照料。”
林耀早已打算好,趁这个时候将她接回勇伯府。
若是一直不醒,他正好能娶她,借此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若是她醒来,也是待在勇伯府,不论能不能想起来,她也不可能再离开勇伯府半步。
林大太太恍然大悟,连忙道,“是了,就该接回来。”
她连忙去准备,没一会,便带着李妈妈,几个婆子兴冲冲地赶往纪檀音那。
待到了之后,纪安已经迎上前去。
“舅太太。”
“音儿如何了?”林大太太红着眼眶,一脸地担忧。
“姑娘如今还昏迷着。”纪安也没有隐瞒。
“我去瞧瞧。”林大太太说着便要进去。
纪安却拦下了,“舅太太还是改日再来吧,姑娘刚从镇远侯府回来,如今又昏迷着,着实不便。”“有何不便?”林大太太当即怒了,“我是她舅母,这些年来,都是我看着她长大的。”
她说着,便直接要往里头冲。
纪安无奈,只能跟着进去。
林大太太直奔纪檀音的院子。
田妈妈已经等着了。
林大太太瞧了一眼田妈妈,哭着行至床榻旁。
“音儿啊,我苦命的孩子。”
田妈妈敛眸,上前,“舅太太多与姑娘说说话,兴许能唤醒呢?”
林大太太又道,“这好端端的怎会摔下马车?上回她便因此昏迷了大半月。”
田妈妈只是在一旁听着。
“不成,我要带她回府去,也好能好好照看她。”
林大太太说着,便递给李妈妈一个眼神,打算将纪檀音抬走。
田妈妈连忙挡在了面前,“舅太太,姑娘不能跟您回去。”
“现在她这样,我不放心将她留在外头。”
林大太太又道,“我是她的舅母,难道还能害了她?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她说着,又哭道,“上回摔下马车,我到如今想起都害怕。”
田妈妈坚持,“姑娘说过,她只想待在自个的家里头。”
“勇伯府也是她家。”林大太太直言,“怎么?难不成你认为我会害她?”
田妈妈低声道,“老奴并无此意。”
“那便随我回去。”林大太太说着,递给李妈妈一个眼神。
李妈妈便让身后的婆子准备抬纪檀音。
田妈妈与锦翠便上前阻拦。
正好与要抬纪檀音的几个婆子发生争执,结果有个婆子手一滑,纪檀音滚在了地上。
“姑娘!”
田妈妈大喊道。
那几个婆子也是大惊失色。
“疼。”被摔在地上的纪檀音出声了。
林大太太捏着帕子不可思议地看向纪檀音。
锦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