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萍纠结的很,在赵行和赵德看来,她是纠结该不该爆料出对方。
在外人看来,叶彩萍左右为难,不想得罪公爹,也想帮丈夫。
老子和小子的恩怨,她夹在中间,也真是难为她了。
其实,叶彩萍在考虑,今天推谁下水呢。
赵德还是赵行?
两个都想推下去,但只能选一个,好难哦。
好半响,她才小声对赵行道:“爹,我猜测是娘怂恿阿德偷了你的钱。”
“娘是你枕边人,她肯定知道你的钱藏在哪里。”
“昨天你已经发现她的丑事,也知道阿德不是你儿子,所以他们母子俩先下手为强,偷了你的棺材本。”
“爹,他们欺人太甚,给你戴绿帽子,让你给别人养儿子就算了,现在还偷了你的棺材本,他们这是没打算给你活路呀。”
“爹,做人做到成你这样,我都替你委屈,你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呢?”
“就算你好欺负,我娘和阿德也不能把你往死里欺负呀。”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知道你欺负你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即便报官,他们也能说成一家人之间吵吵闹闹的小事,他们料定你奈何不了他们。”
“爹,我要是你,我就是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赵行的脸已经涨成骇人的紫红色,额角暴起的青筋像蚯蚓般剧烈抽搐。
眼球可怕地凸着,血丝密布的眼白几乎要撑裂眼眶。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颌肌肉扭曲成狰狞的块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
赵行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突然暴起,抄起棍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在赵德脑袋上。棍子发出裂开的脆响,赵德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天哪,杀人了,杀人了!”众人惊叫,吓得连连后退。
“儿子,儿子,你醒醒!”
徐婆子嗷嗷叫着扑过来,抱着赵德使劲晃,企图给儿子晃醒。
有人叫来秦大夫。
秦晏看到徐婆子的粗鲁的动作,赶忙制止。
“别晃了,再晃人就真死了。”
他掏出半米长的银针,一下扎进赵德人中。
围观的人看得眼睛疼,嘶声一片。
片刻后,赵德幽幽转醒,看到徐婆子一张大饼脸。
又看向周围,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田玉娥躲的远远的,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生怕沾染上。心里某个地方碎了一块,他垂下眸子半天没说话。
生死关头,她一点不关心他,还躲得远远的。
之前避嫌就算了,刚才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居然还在避嫌。
她好像,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不管他的死活。
赵德心碎的不想说话。
徐婆子又开始晃他,“儿子,儿子你咋了,咋不说话?是不是哑巴了?”
田玉娥嗷嗷哭着扑上来,“当家的,就算你傻了瘫了,我也不会放弃,不会离开你。”
围观人群发出阵阵赞叹声。
“田大娘对赵大哥是真爱呀。”
“娶妻娶贤,这种关键时候不离不弃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赵大哥这辈子值了,就是苦了田大娘。”
叶彩萍努力半天终于挤出一点眼泪,本来她演技挺好的。
只是今天这场戏,她看爽了,爽的装哭也哭不出来。
赵行已经吓傻,他瞳孔骤然紧缩,整张脸瞬间褪去血色,惨白如纸。
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悬在空中半天,身体微微后仰,仿佛要逃离,可双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我……我……”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自己,尾音几乎破碎。
他猛地摇头,扑通一声跪地:“儿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失去的理智瞬间归位,赵行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第一时间寻求儿子原谅。
虽然这儿子不是亲生的,但他也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感情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是怎么了,怎么就狠心要杀人。
叶彩萍有点失望,赵行这个怂货,做了就做了,干啥道歉呀。
赵德嘴巴张了张,努力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爹能低头道歉已经很难得,他不能得寸进尺。
偷银子的不是他,也不是文斌,但爹的银子丢了,这是他们赵家集体的损失。
那小偷,必须揪出来。
赵德扶赵行站起来,“爹,我没偷你的钱,文斌也没偷。”
又看向衙差:“两位官爷,麻烦你们尽快抓到凶手,找到我爹的血汗钱。”
衙差见热闹结束,还有些意犹未尽,潦草记录几笔,开口道:“等消息吧。”
语气随意又敷衍,显然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赵德脸色难看,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道谢。
叶彩萍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不然这一家子太和谐了,她不高兴。
她不高兴,她就要让别人更不高兴。
她高声道:“大嫂,大嫂你怎么躲那里去了?”
“大嫂,你不会是嫌弃我们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吧?”
田玉娥扭扭捏捏从人群中走出来,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哪能呢,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共荣辱同患难“好一个共荣辱同患难,大嫂,你说的太好了。”
叶彩萍拍手称好,“大嫂,我知道你最好了,那你把医药费付一下吧。”
田玉娥正要推诿,叶彩萍抢先道:“大嫂,爹的银子被偷了,文斌借钱付了聘礼,后面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
“我身上没有一文钱,这钱你先结了,等二嫂晚上回来,让她把钱给你。”
田玉娥不想给钱,一文钱都不想给。打伤赵德的又是她,凭什么动手的公爹不出钱?
就因为他的钱被偷了?
公爹可是老狐狸,说他没在其他地方藏钱,她才不信。
“大嫂,你不愿意吗?那你刚说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