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老兵的一句话让两人瞬间惊醒。
苏棠连忙和陆骁拉开距离,只觉得脸上有一股烧腾的热意。
她刚刚怎么就说了那种话,真是惹人多想。
陆骁好像逐渐反应过来,苏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细想,生怕是自己想多了,可又想知道,苏棠的话,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去找胡建军。”
陆骁站起身,感觉手脚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了。
看陆骁都走成顺拐了,苏棠心里那点儿尴尬荡然无存,甚至有些想笑。
她还没怎么呢,他倒好,自己紧张成这样了。
“注意安全。”
在陆骁即将出门时,苏棠起身说了一句,哪曾想,这话说完,陆骁险些撞门上。
男人的耳朵都红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里头做了什么。
陆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砰砰砰的,震耳欲聋。
天刚大亮,营区的空气还带着夜露的微凉。
陆骁径直去了胡建军家。
营区给胡建军分的小院儿有些偏,但却很大。
大家这么照顾他们兄妹,是他们自己不争气,非要做坏事。
这回不管是谁来,都保不住他们。
他站在胡建军家门口,压下眼底的血丝和一夜奔波的疲惫,抬手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胡建军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
“我,陆骁。”
门吱呀一声开了,胡建军穿着背心裤衩,头发睡得乱糟糟。
看清门口站着的陆骁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惯常那种带着点谄媚又透着精明的笑:“哎哟,陆队长?这么早?找我有事?”
他的目光在陆骁身上快速扫过,笑容不变,眼神却闪过一丝警惕。
这么急匆匆的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陆骁没进去,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有点事,想问问你。找个地方说话?”“找我啥事儿?进来说吧,我刚起,有点乱……”
胡建军侧身让开,转身朝着屋子走。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床上揉成一团的被子往里推了推。
“不用,外面就行。”
陆骁站在院子里,直接打断他,眸光深沉的盯着他。
“陆队长,您想问啥?”
胡建军被陆骁盯得有点不自在,干笑着问。
“前天下午,营区休息的时候,你在哪儿?”
陆骁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胡建军心口。
胡建军在食堂干活儿,一周是有两个半天休息的时候。
不用做饭,他就可以自由活动。
胡建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珠飞快地转了转。
“前天?下午……哦,我想起来了!我在家睡觉呢!那天不是轮休嘛,累得够呛,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怎么了陆队长?”
最后这话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是不是去了黑市,镇上的西河滩。”
陆骁紧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一句肯定句。
“西河滩?”
胡建军立刻拔高了声音,一脸冤枉。
“怎么可能!陆队长,谁乱嚼舌根啊?我那天真就在家睡觉!老李他们都能给我作证!对,老李那天来我家喝酒,喝醉了还赖在我家不肯走呢!”
他语速很快,带着急于辩白的急切。
“是吗?”
陆骁的声音更沉了,唇角却微微勾起。
“一个穿半新不旧蓝褂子、走路有点晃、嘴角带新疤、还豁了颗门牙、右手手背有颗大黑痣的人,在砖窑厂那边跟“疤痢眼儿老黑’买了点“耗子吃了都蹬腿儿’的“山货’。”
陆骁把“山货”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如鹰隼般锁住胡建军。
“胡建军,这描述,听着耳熟吗?”
胡建军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神里的惊慌几乎要溢出来。
他下意识想反驳,声音都变了调:“陆……陆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反应激烈得有些过头,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躲闪,不敢与陆骁对视。
“听不出来我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简单的描述了下,胡建军,你慌什么?”
陆骁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胡建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我手里的证据,可以证明,苏棠药品分装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还有,你藏胡丽丽的事情。”
最后这句话让胡建军瞬间腿软,他猛地抬头。
“丽丽早就被我送回老家了,根本不在这儿。”
想到胡丽丽的下场,胡建军一口咬死,只要证据不摆到自己面前,他就绝不承认。
陆骁明显是看出来胡建军是要扛到底了。
所以他没有多说,饱含深意的看了胡建军一眼后,直接走进去。
“陆骁!你干什么?”
陆骁根本没理胡建军的叫嚷,高大的身影带着凌厉气势,径直闯进屋子。
他目标明确,几步就走到那个旧衣柜前。
“陆骁!你干什么?你凭什么翻我家东西?我要去告你!”
胡建军慌了神,扑上来想阻拦,却被陆骁一个冷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陆骁猛地拉开衣柜门,里面胡乱塞着几件衣服。
他伸手进去,在角落深处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
布包一入手,他就掂量了一下,眼神更冷了几分。
胡建军脸色煞白如纸,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藏在衣柜最深处的东西,陆骁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陆骁当着胡建军的面,一层层剥开旧报纸,露出里面的灰色粗布。
再打开粗布,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他掀开油纸包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