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大门半开。
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也不知所踪。
平日绝对不会这样。
公主府的大门平日里是打开的,方便长公主进进出出。
府内的吃食则是走偏门。
玛瑙远远的看着半遮半掩的大门。
犹豫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人以后,绕到了平日里不怎么打开的后门。
她趴在门缝看了一眼,呼吸一滞。
玛瑙的眼睛一瞬间睁到了最大,就在自己要尖叫出声的时候,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公主府内血流成河,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全部都是被杀的侍女。
因为长公主去了边关。
府中的侍卫有一半随行,暗卫也全部跟着去了。
再加上长公主不在府中,一些侍卫请了假休息。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血洗公主府?
难道他们不知道长公主不在府中。
或者说,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长公主?
可这也说不通啊?
杀了公主府的奴才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玛瑙想了这么多,也只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
不管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她都要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可此时宫门已经关了,皇上应该也歇下了。
她没有马车,也没有马,走到宫里,至少也要一个时辰。
玛瑙的脑海闪过长公主出门之前交代她的话。
“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或者有可疑的人,万一来不及进宫找皇弟,就让护卫拿着公主府的腰牌,去大理寺找陆铭峰。”
大理寺,陆大人。
玛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缓缓从公主府的小门退去,直奔大理寺。
“麻烦通传一声,我找陆大人。”
玛瑙到了大理寺门口,直接亮出来公主府的腰牌。
“姑姑,稍等。”
大理寺的审讯房内。
陆铭峰正襟危坐,一只手把玩着茶碗上的盖子。
茶碗的盖子,在桌子转动一圈,落下的一瞬,刑吏便会在眼前犯人的肋骨上,刮下一层骨肉。空气弥漫着一股恶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
被审讯的犯人,哑着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陆铭峰英俊的脸上冰冷如霜,黑眸微微一眯,绽出锋利的寒芒,冷冷启口,语气嗜血。
他所有柔和也只在苏云瑶的面前。
而大理寺里,他依旧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人称活阎王的存在。
“说还是不说?为何要潜入盛京城,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眼前被审的男人,正是他前不久刚刚抓到的西京探子。
被折磨到虚弱无力的男人,闻言笑出了声。
“陆铭峰,我认识你。”
“哦?”陆铭峰拖腔带调,尾音拉长。
“放弃吧,我效忠西京皇室,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西京探子咬着牙,唇角露出一抹阴霾的冷笑。
“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总有人愿意说,本官只是好奇,到底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能让西京所有探子不惜一切代价的潜入盛京城?”
陆铭峰声音落下的一瞬。
一指按住正在桌案上旋转的茶碗盖。
随着碗盖倾倒的一瞬,与桌面碰撞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本官最喜欢的就是在真相的边缘慢慢探索,或者换一个说法,本官就是喜欢看着你求死无门,生不如死的样子。”
西京探子闻言一愣,虚弱无力的眼眸骤然睁开。
半响。
硬生生憋出来一句,“你踏马是变态吗?”
陆铭峰无温的唇角微微扬起,“刑吏,茶碗盖停了。”
刑吏拿起弯刀,在上面撒了一把盐。
“阿……”
一声惨叫,骤然间划破大理寺的上空。
鲜红的血顺着弯刀,一滴一滴悄然无声的落下。
西京探子满目惺红,“弄死我,姓陆的,你踏马有种就弄死我,你今天不弄死我,过了今晚,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过了今晚?
陆铭峰眼眸微微眯起。
就在此时,门口的守卫冲了进来。
他附在陆铭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陆铭峰脸色骤变。
他的神色闪过一丝本不该属于他的慌张,快步起身走了出去。
犯人都看懵逼了,“出什么事了?”
刑吏冷笑,“你他娘的还真是一个合格的西京探子,这么大的好奇心,是想让我多弯你几刀,这一刀,你想要撒盐,辣椒水,还是绿矾油?”
“-艹,你@!#@#%‰…啊……啊啊……
陆铭峰走出来的时候,玛瑙正焦急的等在门口。
听过前因后果,直接带人去了公主府。
玛瑙则跟着另外一行人进了宫。
皇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依然要比任何人都冷静的多。
当初苏云瑶闹着要去边关,他一直不肯松口时,她附在他耳边说的便是此事。
“皇弟,我真的没有跟你胡闹,你说一时间这么多西京探子,全部涌入盛京城,他们的目的会不会是我?”
是啊!
只要能擒了长公主,不仅掐住了大夏的命脉,也会让在边关一路大捷的霍骁,手足无措。
好一个如意算盘。
只是皇姐怎么会预知此事?
难道真是歪打正着,那皇姐一定是有福泽庇护之人。
不对,皇帝越想越不对。
他很快就找到了华点。
要是皇姐真的得到了消息,或者未卜先知,她完全可以住到宫里,非要跑去边关做什么?
与此同时。
苏云瑶躺在床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珍珠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公主您醒了?”
“霍骁呢?”
“霍将军在您睡着以后,便去了协帐议事,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