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赌他们不会安分。”
“啧,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吧。”
姜风眠轻啧了一声,鄙夷他的多变。
“商人逐利,风险越高回报越多。”
谢扶光淡然道。
“行行行,那我只能赌他们会安分咯。”
区区一千两,谢扶光还不怎么在意,毕竟对于九天阙来说不过小半日的收益,但一想到能赚到姜二小姐的钱,就令人愉悦。
“皇帝宴会,你打算送什么礼?”
“皇帝宴会,我一商人去凑什么热闹?”
谢扶光很是看不惯他们。
“呵,难怪你要遭排挤呢。你向皇室缴纳的大头赋税是你能稳坐京城的原因,但若你要长久立足,甚至要做得更大,不向皇帝表示表示诚意可不行。更何况皇帝和太后斗得不可开交,他应该很乐意接受你的示好。”
“既然如此,我何不更直接的去讨好太后,她的权势可比皇帝大。”
姜风眠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道:“跟太后合作小心被吃得渣都不剩,她可最讨厌你们这些富商了。跟皇帝合作反而会多一丝斡旋的余地。”
谢扶光一下就明白了她打的算盘,“这么直接的站队,太后报复我可担不起。”
“那就看你命够不够硬咯,放心,我跟站在一条战线上,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你的。更何况你不是说,风险越大回报才越多嘛。”
“救我?你会这么好心?到时候别挖个坑把我埋了。”
“怎么会?我们可是盟友。”
姜风眠轻碰了下他的茶杯,以此展现诚意。至于救不救,就要看他还有没有价值了。
谢扶光怎么可能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但都把他推到这个地步了,除了按着她指的路走还能如何。姜风眠刚晃荡回府,她安插出去的暗卫就有了最新消息。
六皇子府有异动。
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因为皇帝庆寿,暂时解封了他的禁足,这时候大多数视线都从他身上移开,失去了宫里的看管,迫不及待地开始蠢蠢欲动了。
根据暗卫汇报得知,近几日有一人一直夜半后门出入皇子府。
一开始暗卫由于六皇子身上的传言还以为是暗通私情,但后来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冒着风险潜藏其中,发觉二人于书房密谈,来人还是异族长相。
但因侍卫把守,他无法进一步探查,谈话的内容
皇子与异族私通,这可就不一般了。
姜风眠听完若有所思,“说不定他就是换换新口味呢?异域风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暗卫听完一愣,他以为二小姐能思索出什么样老谋深算的决策,却没想到这么惊世骇俗。
. . . .那是个粗犷汉子,应当是不会的. . .”
“那可说不准,侍郎家的小儿子可是个体虚他都能玩得那么大,说不定这个 . .”
姜风眠将谣言贯彻到底,越说越起劲。
还没等她说出口更惊世骇俗的话,青玉一下就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少看些画本子吧。”
人都被教坏了。
“这....小姐说得有理。”
“时... .你盯着那个汉子去向,要是稍有不对劲就赶紧回来。”
姜风眠拿开青玉的手,不逗他们了。
“对了,记得给三皇子那边露点风声。”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她不介意再给他们加把火。
几日后,日暮西沉,家家挂上了长明灯,寓意长寿祈福,皇帝的诞辰自然要给足了诚意。
一辆接着一辆的车马涌入皇宫,每一辆在经过皇宫宫门前都要经由侍卫检查,刀剑利器皆不可带入宫内。
对那些外来使者查得格外严,就算心有怨气,他们也不敢吱声。
姜风眠今晚十分安分地坐在姜月容身边,吃着瓜子糕点。
“阿姐阿姐,那是哪国人?”
“是大梁使臣。”
“这个露着胳膊的呢?”
“北荒使臣。”
“那.....这个?”
“是兰图王子。”
藏蓝衣袍的少年,朝着大雍皇帝跪拜,脸上无悲无喜,淡声道“兰图,乌塔索,恭贺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兰图特赠汗血宝马十数匹,金银器皿香料药材二十余箱. .”
“好,兰图新帝朕上次在这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兰图先帝逝世朕也倍感惋惜,兰图今后可要好好安分守己,保住根本呐。”
皇帝没将兰图放在眼里,对这个新帝也瞧不上几分。
“兰图谨遵陛下教诲。”
乌塔索没有愤怒,没有怨怼,只是平淡的又一拜谢恩,银色耳饰的流苏清脆地砸在地上。
皇帝也觉着无趣,拜拜手让他起身落坐了。
“王子,这大穿雍... .”
落座后,乌塔索身后的汉子很是不满皇帝的态度。
“卡图,安静。”
乌塔索抬眸看了他一眼,卡图瞬间噤声。
姜风眠的视线放在了这位淡漠的少年身上。不知道之后他被下狱困在大雍沦为质子,终身不得回兰图的时候还会不会是这副淡漠的神情。
一个皇帝的弃子,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从高高在上沦落至此,他会不会恨呢?
要是能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模样一定会很有趣。
姜风眠承认自己很恶趣味。
忽然,那双蓝眸与姜风眠对视上了,姜风眠没有躲开就那样继续直勾勾地看着他,直白且意味不明的炽热。
最后是乌塔索主动撇开了视线,转头的同时,耳上的流苏耳坠一晃一晃的。
宴会继续,各大贺礼一一呈上,最为亮眼的该属九皇子了。
“父皇,这是儿臣特意为您寻来的九幽草,此为神草可活死人药白骨,更有延年益寿之效。”“当真如此?”
皇帝有些怀疑,但带着笑意的神情暴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