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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做过背调(1 / 2)

冰冷的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林晚棠隐身在拐角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目光穿过半开的病房门缝,落在里面两个男人身上。一个,是病床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带着儒雅书卷气的赵振国。

另一个,是站如青松、肩背挺阔得仿佛能扛起山河重量的谢明远。

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眼神在空中无声交汇,激荡着无形的暗流。

赵振国先开了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谢团长特意前来,是有话要问我?”他显然清楚这位未婚夫身份的军人为何而来。

谢明远身形纹丝未动,像一尊沉默而冷硬的雕像。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是有话。晚棠同志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危急时刻救你,是理所应当的情分。”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鹰隼,锁住赵振国,“不过,听闻是赵同志替她挡了一枪。这份恩情,我作为她的未婚夫,理应亲自探望,郑重道谢。”

赵振国脸上舒展开一个温润的笑容,仿佛清风拂过:“谢团长客气了。我和阿晚的情分,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不值一提。昨天,阿晚已经来探望过我了。”

谢明远并未因对方的态度而移动分毫,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赵振国,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那便好。”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冰冷的锋芒,“前天晚上那个意图不轨的人,赵同志……确定不认识?”

赵振国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谢明远的真正意图一一这不是疑问,是试探,甚至是警告。他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抹了然和淡淡的疏离:“当然不认识。谢团长怕是问错人了?或者……您其实已经审出了幕后主使是谁,此刻不过是来确认些什么?”

谢明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笃定:“自然已经审出。逮捕令即将下达。赵同志安心养伤便是。”这句话既是告知,也是宣告,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林晚棠在阴影里听着,心头微动。谢明远的处理方式,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铁腕,也堵死了赵振国任何可能的暧昧心思。

看到谢明远转身走出病房,林晚棠立刻缩回拐角深处。她看着他高大冷峻的身影穿过走廊,步伐沉稳有力,径直走向医院大门。

林晚棠悄然尾随而出。

刚踏出医院大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林雪柔一一那个刚刚才被她教训过的林雪柔,此刻竞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跌坐在谢明远的军用吉普车前!

她头发散乱,脸颊红肿,衣服沾满尘土,手掌似乎也蹭破了皮,正捂着脸嘤嘤哭泣,活脱脱一副被欺凌至深的可怜模样。

谢明远脚步顿住,眉头微蹙,显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你是……晚棠同志的妹妹?”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惯常的冷肃。

林雪柔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抬起那张涕泪横流、精心表演着恐惧与委屈的脸,声音带着夸张的颤抖:“谢团长!是……是我!我是拼命才从姐姐手里逃出来的!她……她要杀了我啊!”

她哭喊的声音不小,引得附近零星的行人侧目。

谢明远并未上前搀扶,反而向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距离,冷峻的面容仿佛又覆上了一层寒霜:“她为何要杀你?”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不带任何情绪倾向,只要求一个解释。

林雪柔像是得到了倾诉的机会,立刻抽噎着,用最可怜兮兮的语调开始编织谎言:“因为……因为姐姐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不小心说了她的坏话……可是谢团长,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在林家是养女,从小……从小受尽了凌辱和折磨!我姐姐……她对我更是非打即骂!我在那个家,就是个用来联姻的工具而己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里充满了自怜和控诉,仿佛要将十几年的“苦难”倾泻而出。

躲在暗处的林晚棠,听着林雪柔这颠倒黑白、字字泣血的污蔑,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上头顶!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嫩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几乎要掐出血来!

好一个受尽凌辱!好一个非打即骂!好一个联姻工具!林雪柔,你这张嘴,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然而,林雪柔的哭诉还未完,就被一个冰冷、斩钉截铁的声音骤然打断

“够了!”

谢明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林雪柔的抽泣。

他看向林雪柔的眼神,再无半分对“未婚妻妹妹”的客套,只剩下审视与冰冷的洞悉。

“谢某在向林家正式提亲之前,”谢明远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对晚棠同志及其家庭,都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雪柔的心上!

“你以为,”他微微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语气里的鄙夷几乎不加掩饰,“就凭你这三言两语的编排,就能污蔑晚棠同志的清誉和品性?”

他直呼“你”,连名字都不屑叫了。

“身为女同志,说话做事,都应该有分寸,懂廉耻!”谢明远的训斥带着军人的严厉,“你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林雪柔精心伪装的皮囊彻底剥开。

最后,他站直身体,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驱离感:

“听说,明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林雪柔同志,与其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如尽快回家去,安分守己,准备你该准备的。”“安分守己”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暗处的林晚棠,紧紧掐着掌心的指甲,在这一刻,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

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形血痕,带着灼烫的痛感。

而她的心,却被一股从未有过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震动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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