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酒神情郑重,目光真挚地说:“阿姨,你就告诉我吧,我和哥哥一定可以帮到你。”
说着,她伸出小手指向身后的姜岩:“他是我哥哥,是警察。”
方敏霞无奈地苦笑,她心里清楚,自己的遭遇和困境,哪是能轻易解决的。
想到还有急事要处理,方敏霞温和地对姜喜酒说:“谢谢你啊小朋友,阿姨还有事,得先走了。”说完,朝他们摆摆手便离开了。
等方敏霞走远,姜岩走上前问道:“怎么样呀?”
姜喜酒撇着嘴,有些失落:“哥哥,我们回家吧。”
姜岩牵起妹妹的小手,姜喜酒却忍不住回头张望。
刹那间,一幅画面在她眼前浮现
画面里方敏霞回到一座破旧的小平楼,头发凌乱,衣着褴褛,正有气无力地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米粥。“死丫头,饭好了没?”一个满脸刻薄的白发妇人怒气冲冲地从堂屋走来,边走边骂,“做个饭磨磨蹭蹭的,我们家花那么多彩礼娶你是干什么吃的?动作麻利点!对了,今晚继续努力,早点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
见方敏霞默不作声,白发妇人直接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将她拽到屋外。
方敏霞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毒打,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从路口走来,看到母亲揪着方敏霞,立刻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她身上“哎哎,悠着点,还指望她生孩子呢!”白发妇人赶忙说道。
一旁的哑巴激动地手舞足蹈比划着。
【她现在根本不愿意给我生儿子!】
“放心,她那个叫豆豆的孩子都在医院死了三天了,现在只能跟你再生一个。”白发妇人安抚道。哑巴咧嘴大笑,露出满口污垢、残缺不全的牙齿,模样十分骇人。
“豆豆!!你说什么?豆豆死了?”一直死气沉沉的方敏霞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白发妇人,双眼瞪得通红,“你再说一遍!”
“哎呀,你发什么疯!你妈前几天亲口说的,我还能骗你?再说了,那孩子本来就有病,早晚都是个死。你现在乖乖给我们家生个孩子,才是正事。”白发妇人不耐烦地说。
方敏霞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画面一转,姜喜酒用手捂了一下被白光刺痛的双眼,松开手指后画面清晰了起来。
方敏霞走在乡间小路上,身后跟着哑巴母子,她凝视着石堆上的路标一一须土村,又悄悄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老鼠药,将它攥得更紧了。
姜喜酒看完这一切,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缩进姜岩怀里。
虽然她年纪小,但认得那是老鼠药,之前家里闹老鼠,妈妈买过这种药,还反复叮嘱她千万不能碰,没几天就看到好多死老鼠,她瞬间明白了方敏霞想做什么.. . ..
姜喜酒接受完画面,心里很害怕,忍不往姜岩怀里钻。
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既然有这个能力,就一定要尽力帮助这位阿姨,要像哥哥一样勇敢、有担当!“须土村”这个地名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姜喜酒猛地从姜岩怀里抬起头,仰着脸看着他问道:“哥哥,星期六你休息吗?”
姜岩早就察觉到妹妹情绪不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最近警局没什么事,怎么了?跟哥哥说说。”
他还以为妹妹是从方敏霞身上想起了妈妈。
姜喜酒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哥哥,我能看见那个阿姨未来要发生的事,她过得太苦了,我想帮帮她。”
喜酒当然知道这些话不会传进他的耳朵,但是她就是想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像一阵风拂过姜岩耳畔,姜岩微微皱着眉头道:“喜酒,你刚刚说话了吗?”
姜喜酒赶紧抱住哥哥的胳膊,强装镇定:“没什么啦!哥哥,我们回家吧!”
周末清晨。
姜喜酒背着小书包,怀里揣着个准备送给隔壁小妹妹的玩偶,蹦蹦跳跳地等在门口。
姜岩收拾妥当问她:“小喜酒神神秘秘的,今天要带哥哥去哪儿呀?”
姜喜酒:“须土村!”
姜岩:“是不是说错啦?是须水村吧?”
姜喜酒伸出小手摇晃着:“没错没错,就是须土村!”
“好,听你的。”姜岩笑着应下,牵着她往楼下走。
楼下,曲代芹的车早已停好。
姜喜酒眼睛一亮,扑过去问:“代芹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曲代芹看向姜岩,温柔一笑:“嗯,一起去。”
“太好啦!”姜喜酒开心得直拍手。
姜岩把行李放好,先将姜喜酒抱上后座安顿好,自己才坐进副驾。
去须土村的高速路要开两个小时,姜喜酒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飞速倒退,又把小脑袋探到前排中间,脆生生地喊:“哥哥姐姐,你们开心吗?”
姜岩回头逗她:“小喜酒开心吗?”
“超开心!”她用力点头,心里默默盼着这次能顺利帮到方敏霞阿姨。
长途颠簸,姜喜酒的兴奋劲渐渐褪去,迷迷糊糊地趴着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前排哥哥和代芹姐姐的对话:
“小喜酒真可爱,要是我也有这么个妹妹就好了。”曲代芹开着车,目光没离开路面。
姜岩从后视镜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妹妹,轻声应:“嗯,是很可爱。”
“现在心态跟刚开始不一样了吧?”姜岩沉默片刻,点头道:“不一样了。”
起初收养喜酒只是为了还人情,可这些天相处下来,家里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小身影,竟也觉得格外温暖。
他自己都没料到,短短几个月变化这么大,或许因为喜酒本身就是个小太阳吧。
曲代芹轻笑:“你现在都很少抽烟了,还学着做饭,局里人都说你是不是被“掉包’了,跟以前判若两人。”
姜岩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