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当成奇耻大辱:“……你竟敢打我。”姜嘉茉后撤了身体,“是,我家里人对我很失望,但这些都不是我自暴自弃的理由。”
她泪痕涟涟,抽噎着说:“我已经努力去做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得到好结果的。”
“但我只求无愧于心。”
“如果你学不会尊重我,只是把我当玩物的话……”姜嘉茉用手指在沙滩上划出一条线,表示割席:“我们就永远别来往了。”“…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沈容宴从未遭遇过如此惨败。
姜嘉茉跑走了。
他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第三次了。
这个狠心冷情的女人,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姜嘉茉其实心心里也茫茫然,不确定内心的答案。她二十岁了,还没有第一次恋爱。
如果说完全没有春心漾动,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不知道,对裴京聿的感情。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沈容宴在后来一次来往时。
他对她示弱,表示那一次,自己喝醉了。
他望向她清澈的眼睛,真诚地说:“我喜欢你的骨气,所以我不会折断它的。”
“我会等你,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他还是事无巨细对她好。
只是姜嘉茉完全把他当陌生人。
沈容宴在国外玩滑翔翼,飞行高度不对,受了很严重的脊椎伤,双膝都磨破了。
姜嘉茉隔了一个月,才听到他养伤的消息。她才在几百条微信消息中,点开沈容宴的名字。她在对话框里,回复了沈容宴的早安。
“早日康复。”
拍摄新古装片,正值暑假。
姜嘉茉认识了孙云岫。
今年的夏天很热。
也是裴京聿剑桥读硕的General Admission.姜嘉茉第一次鼓足勇气。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给自己一个交代。
姜嘉茉在网上查阅了行程。
她做足攻略,从伦敦坐了一个小时的火车,到剑桥郡,想要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去了以后,她辗转在留学生当地社群里,查到了他的消息。那些人说他和朋友去了南法埃兹。
这个来自东方的面孔,神秘、英俊。
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是裴京聿开着半个亿的帕加尼Zonda全碳定制版,在伦敦街头溜车。他们看见姜嘉茉的宽帽檐,灰落落的衣服,笃定了她的痴心妄想。一群人笑着大发慈悲,加了她的账号。
他们给她发了裴京聿南法埃兹,带悬崖花园城堡的具体位置。“你可以去试试,他也许会一时兴起玩玩你。”“但你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浓墨重彩,你插.入不进去的。”“是啊,我们所有人和他的圈子都不是一路人,费劲心力认识他,也会被很快遗忘。”
“…我们并没有信口开河,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段时间。
裴京聿的情绪一直都很阴沉。
他在毕业典礼之前,收到了来自郁家的信笺。信上附带了郁纶在疗养院发疯打人的惨状。郁鸣深要他回去看清楚,为郁纶赎罪。
裴京聿辗转打探到郁鸣深的手机号。
他受够了对方的骚扰。
男人英隽的脸上挂着笑,坏心眼地敲出一条短信。裴京聿:“让我妈名下医院的员工试试,把他的前额叶切除,彻底变成废人,就不会情绪失控打人了。”
没有人可以和他比疯戾。
连续两次被绑架,眼看着熟悉的人被折磨到失禁的经历。他阴鸷危险,最擅长以暴制暴。
朋友赵庭澜和任砚生来探望他,邀请他去Villa Roche度假。这是埃兹最神秘的私人领地。
需要通过瑞士家族办公室预约。
有保险的防弹玻璃,藏有1945年木桐庄的地下酒窖,花园更是莫奈基金会设计的。
国内居于高位的父母完全想不到。
在这里念书的他,简直极尽豪奢。
裴京聿和他们完全割据。
从初中来英国,读伊顿公学到现在。
他没用过他们一分钱。
裴京聿包下整个埃兹植物园举办晚宴,提琴演奏团是瑞典皇家乐团,在千年仙人掌中响遏行云。
穿着中世纪服装的侍者为他们服务。
在金羊酒店的米其林餐厅里。
他坐着直升机,信手指定捕捞海域。
主厨低眉顺眼,为他们现场烹制捕捞上来的龙虾。直升机停在摩纳哥的蒙特卡洛歌剧院楼顶,避开所有海关检查。听完单独表演的歌剧后。
他们从埃兹沿着地中海,驾驶着直升机低空飞行,在圣特罗佩私人岛屿到科西嘉。
在猎场猎鹿。
小鹿被射中以后,四肢蜷曲,仿若跪伏。
它的眼睛澄澈,有种山雾浸润的可怜。
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个人。
全球限量五百台的法拉利SP3 Daytona。他们五六个男人每个人一台,去政府申请封闭了埃兹盘山公路的路段。车辆昂贵的制动声纵情呼啸,和巍峨山峰上演速度与激情。他们的副驾驶座上,都坐着金发碧眼的美人。唯有他是一个人,身边坐着F1退役车王。半途上他停在山下的加油站等候。
在便利店门外的长椅上,遇到一个穿得灰扑扑的人。对方戴着口罩,顶着宽檐帽,大热天也笼罩在衣料里。只有那双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
裴京聿临时起意去买烟。
注意到这人蜷在长椅上,貌似饥肠辘辘。
他随手买了一份热狗,拿起门前木架上的朗格多克白葡萄酒,放到椅子下面。
“送你。”
裴京聿根本不记得这人是谁。
甚至连这个可怜兮兮的小流浪汉。
到底是男是女。
他都没有分清楚。
他只是为那双澄澈的眼睛,心里狠狠地悸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