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铺子中央,看着周围忙碌的伙计和账本上逐渐回升的数字,长舒一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姑娘,接下来怎么办?”掌柜问。
我放下账本:“继续推广新品,同时派人盯着那几位老板,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至于那个神秘人……”我摸了摸腰间一直藏着的玉佩,“总有一天,我会揭开他的真面目。”
门外,春日的阳光洒进来,照在我新设计的披帛上,熠熠生辉。
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布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厮冲进来喘着气:“姑娘,徐公子来了!”
我一怔,随即赶紧整理了下衣袖,迎了出去。
只见徐景澜一身深蓝长袍立在门口,神色如常,但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与关切。
“你这铺子,最近可真是热闹。”他语气平静,眼里却藏着笑意。
我挑眉:“怎么,你是来参观的?还是来查案的?”
他轻哼一声:“我若不来,怕是你连个靠山都没有,被人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笑得眼睛剩一条缝:“谁稀罕你当靠山,我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
话虽如此,心里却微微一暖。这家伙,竟还惦记着我的铺子。
他负手走进铺子,边走边看店里的布置和货物,最后停在那匹限量定制披帛前,伸手轻轻抚过布面:“做工精细,颜色也比寻常披帛更鲜亮些。”
我得意一笑:“那当然,我可是下了血本。”
他转头看向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不少麻烦。”
我心里一紧,嘴上却强装镇定:“哪有什么麻烦,不过是同行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他淡淡一笑,却不接话,只道:“你不想说,我也能自己查清楚。”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忽然走近一步,压低声音:“琳琅,别总是逞强,有些事我不出手,别人只会越逼越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我心头一颤,刚想反驳,却欲言又止。
他淡然一笑:“那明日我陪你去趟江南织造司。”
我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去找他们谈合作?”
他嘴角微扬:“因为你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江南织造司。
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认识那边的人?”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只是守着徐家那点破事儿?”
我撇嘴:“我还以为你天天忙着斗智斗勇,哪有空管我这些生意上的事。”
他轻笑:“做生意,也是种斗法。只不过,不用刀剑,用的是脑子。”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点头。
到了织造司,果然不出所料,原本谈好的供货商临时毁约,说是有人出价更高,愿意预付三成定金。
我脸色一沉:“又是那几个家伙捣鬼。”
徐景澜却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与织造司主事低声交谈了几句。
那人听完后,脸色骤变,连连点头,甚至亲自起身给徐景澜倒茶。
我看得一头雾水,等他们谈完出来,我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说了什么?”
他淡淡一笑:“我只是提醒他,徐家和顾家虽有旧怨,但如今已是姻亲,若不合作,将来怕是连门都不敢开。”
我惊呆了:“你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人搞定了?”
他挑眉:“有时候,身份比银子更有说服力。”
我半晌无语,最后只能感叹一句:“你这一招,叫‘狐假虎威’吧?”
他忍俊不禁:“你倒是敢说。”
有了织造司的稳定供货,我这边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不仅如此,徐景澜还暗中联系了几个徐家长期合作的商人,让他们优先将优质布料供应给我,并帮我打通了一些新的销售渠道。
没过多久,我的店铺不仅恢复了之前的销量,甚至还扩展了两个分号。
掌柜乐得合不拢嘴:“姑娘啊,咱们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我笑着摇头:“发不发财还在其次,关键是我要让那些背后使绊子的人知道,想压垮我顾琳琅,没那么容易。”
正当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徐景澜却突然对我说:“琳琅,我母亲那边,最近有些动静。”
我一愣:“你母亲?她不是一向不管这些事吗?”
他神色凝重:“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现在做的事。她说,顾家女儿不该抛头露面做生意,而应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
我冷笑:“她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把她孩儿许配给我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动:“你……有没有告诉过她,我是真心想做这件事?”
他点头:“我说了,但她不信。”
我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我们就让她亲眼看看,顾家的女儿,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他看着我,眼中多了几分温柔:“好,我们一起。”
我抬头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原来,我一直以为是孤军奋战,其实身边早就有人默默守护。
“景澜。”我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能把两家的关系缓和下来,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他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我想过。只是这条路,不好走。”
我握紧拳头:“再难,也要试试。”
他看着我,许久才轻声道:“好,那我就陪你一起走下去。”
门外春风拂面,柳絮纷飞,仿佛整个世界都为我们的决定鼓掌。
我转身回到铺子里,拿起笔,在账本的一页写下:
“四月十七,新增两条销售渠道,分号选址已定。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