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眼底翻涌的黑暗。在她蒙着泪雾的眼瞳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一一个被嫉妒和恐惧扭曲的怪物。
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扭曲的沉沦:他要让这个怪物,也成为她必须接受的一部分。
“说……梨纱是幸村精市的。”
.…从发梢到指尖,全部都是'。”
“阿..…你别这#·…″她小声哀求,将脸颊埋入他汗湿的颈窝。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幼兽,细微地颤抖。
这无声的依赖取悦了他,但不足以让他停止。或轻或重,或深或浅。他以唇代笔,留下一个个灼热的印记。
“这里.……还有这里……都会刻上我的名字。”他对她的身体和喜好了如指掌,她承受不住时,芊芊十指攀附收紧,划出一道道印痕。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即便是她给予的疼痛,他也全盘接收。“让我的气息渗进你的血液,好不好?”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直至永恒。”
“不要·….…停一下……”
她带着哭腔哀求,“我是你的….…够了….”“我是谁?“他变本加厉。
“精…….幸村精市..….”
“说完整。”
……求求你….阿向…”
“求我什么?求我放过你,还是求我给予更多?”在濒临失控的边缘,她终于带着哭腔喊出了他渴求的答案。“我是.……梨纱是幸村精市的……”
“从身体到灵……全部都是.…”
那一刻,巨大的满足感填满了他。她如他所愿地,紧紧抱住他,将他一同拖入了沉溺的深海里。
风暴止息,他颈间传来她滚烫的泪。
“不会离开你的….阿向…
“从很早以前……就都是你的.了…”
她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长睫被泪水濡湿,那么脆弱,那么委屈无助,却仍说着他想听的话安抚他。
她的眼泪和她的声音,像细细丝线,束缚住他的黑色灵魂。像春日夜里的骤雨,浇灭了他所有的暴戾。心脏传来的尖锐痛楚撕裂了他,剩下的,是无尽的懊悔。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用他最鄙夷的失控,伤害了他最想捧在手心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头名为“心魔"的野兽重新锁回心底最深的囚笼。他拥紧她,细密地、一遍遍吻去她的泪痕,梳理她汗湿的长发。轻柔珍重,像在修复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他沙哑地哄着。从暴风骤雨到和风细雨,地狱与天堂,只在一念之间。“我听到了。"他吻她的眉心,“梨纱是幸村精市的。永远都是。”“而我,也是你的。”
她哭了好久,他也哄了好久。
“原谅我,梨纱。"他闭上眼,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气息沉重,“我终…没能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恋人。”
在他至高无上的网球世界里,他是掌控一切的"王者”。但在名为梨纱的爱里,他只是一个会害怕到手足无措、只能用最笨拙最糟糕的方式去确认的普通男人。
他所有的强势、偏执与疯狂,都只是想告诉她:【我害怕失去你,甚于失去最重要的胜利。】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意识到就好了。“梨纱紧地回抱住他,仿佛知道他在恐惧什么,要给足他安全感。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彼此呼吸渐缓。
翌日黎明,微光透过窗帘。
他看着她熟睡中仍微蹙的眉,和他留下的淤痕,掌控欲和钝痛同时冲上心头。
自己终究是,把她织进了以爱为名的牢笼里。他听到了她的誓言,这让他获得了短暂的、虚幻的安宁。但他也比谁都清楚,那头名为“心魔"的怪物从未消失。
它只是暂时潜伏,等待下一个脆弱的瞬间,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