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应了一声。
“来了。”
他到底没傻透。
哪里还不知道何大清拉着易中海不让走,其中肯定有原因。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从后院出来。
“何老哥回来了,傻柱多泡杯茶!”
“咱们哥几个十来年没见,好好说话!”
易中海见刘海中出现,心里愈加郁闷。
这厮从来见不得他有半分好。
下午还大闹了一场。
等会被何大清说点什么出来,那还了得?
一时间,心中宛若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许大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月亮门里溜了过来。
先对刘光天刘光福道:“二大爷在那边跟一大爷何大爷说话!”
“你们还不回家去睡觉?”
刘光天刘光福见刘海中跟易中海何大清坐在一起,连忙悄悄溜进后院。
他们走了后,许大茂这才低声问道:“东子,看着不太对啊……”
“一大爷看着满脸心虚的样-……”
“只怕何大爷这次回来必定有原·..……”
这厮肚子里的坏水是多了点,脑子转数可半点不慢。
林向东轻声道:“别问,等着看热闹。”
傻柱泡了几杯茶出来,自己也端了张椅子在石桌旁边坐下。
何大清问道:“老易,当然这傻了吧唧的是十几岁上的班?”
“去的是娄氏轧钢厂还是红星轧钢厂?”
易中海一颗心“突突”乱跳。
嗫嚅着道:“柱子十八岁上的班,那时已经公私合营……”
“去的是红星轧钢厂……”
正式提出公私合营是五四年。
但是一改三化,早在五三年就已经开始。
娄半城也就因为是四九城中最早响应一改三化的巨商富贾,所以才能数度登上城门楼子观礼。何大清面瘫脸上的肌肉扯了扯。
“所以,你多照顾了这个傻不拉几的跟何雨水两年?”
“给了多少生活费?”
易中海一颗心直往下沉……
往下沉……
来了,来了………
何大清果然是要问这件事……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十万……”
旧币的十万等于现在的一张大黑十。
何大清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汇款留存单据,重重往石桌子上一拍!
“易中海!”
“当时我给你寄的钱是每个月二十万!”
“一直寄到雨水高小毕业!”
此时整个中院都炸开了锅!
“什么?!”
“二十万?!”
都说何大清带着白寡妇走了,从此对傻柱跟何雨水不管不顾!
原来每个月都有汇款寄钱!
别说是旧币的二十万!
就算是现在,两张大黑十也够一家人活得很好!
刘海中胖大的身躯没险些从石凳子上蹦起来!
一双绿豆小眼瞪得溜圆!
好家伙!
这老易的心够黑的啊!
傻柱更是大惊失色!
“何大清,你给我跟雨水寄过钱?”
“还是一个月二十万?!”
“一大爷明明每个月给我跟雨水的是十万!”
“等到我去了红星轧钢厂工作就没再给。”
“那时雨水还没高小毕业!”
何大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傻柱一眼。
“傻不拉几的闭嘴!”
“听听你这位一大爷怎么解释!”
穿堂里。
林向东跟许大茂互视一眼。
两人脸上都满是冷笑。
何大清带足了证据发难,易中海今次绝难善了………
人群中的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缠着胶布的眼镜,口中喃喃自语。
“都说我能算计”
“这老易比我还能算计……”
易中海听着满院人的议论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低声道:“何老哥.………”
“当时我在娄氏轧钢厂只是雇工……”
“翠兰身子不好……”
“我……我……我……挪用了一些……”
何大清冷冷地道:“所以,你就拿我养傻柱跟雨水的生活费,养活你们两口子!”
“傻柱明明能十六岁去娄氏轧钢厂上班,你硬生生拖了他两年!”
“易中海,干出这些破事!”
“你亏不亏心哪?”
易中海的头垂越低,直要埋进裤裆里……
“何老哥,这事我认……”
“你,你……要打要罚一句话……”
傻柱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怔怔看着易中海。
眼前明明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平头,国字脸……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陌生……
何大清接着问道:“易中海,我给傻柱雨水写的信呢?”
“刚刚院里人说我带着白寡妇一走了之,对傻柱跟雨水兄妹不管不顾?”
“我那些年写给傻柱雨水的信呢!”
傻柱魂不守舍地摇摇头。
“没有信,从来没有见过你写的信……”
东厢房里的一大妈再也藏不住了。
从里间柜子里找出一大叠信。
挤出人群,将信给汇款单据都放在石桌上。
轻声道:“柱子,何大哥写的信都在这里……”
“当年都是我身体不好……”
“老易才会这么做………”
“你要怪就怪我,别怪老易……”
“是我对不住你跟雨·……”
她说着抹了抹眼泪。
傻柱看着一大妈那张平时慈祥的脸,只觉得心中一阵腻歪……
易中海沉沉叹了口气。
“翠兰,不怪你……”
“说什么都是我一时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