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帮倒忙,那贾政多么怯弱,如果不是自己姨妈为他去争,荣国府轮得着二房当家?
结果呢,姨妈被贾府老太太欺负了多少次,每次贾政连个屁都不放,指不定还怨着姨妈呢。”
“昨天又是什么原因?”
王子腾同样关心自己的两个妹妹,虽然有时候迫不得已,但只要有能力的话,自己的妹妹,谁也不许动。
“这件事也是令人可笑。”
王仁说了起来。
原来是因为王信。
王子腾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侄女要嫁给王信,还要当平妻,并且要把薛家的生意分出去给别人,以前由薛家说的算,以后就不知道是谁家的了,为了方便谁一目了然。
果然不是王家的女人。
外头那种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
“等我回来再说吧。”
忠顺亲王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王子腾每次去拜见忠顺亲王,都会选择已时两刻,现在到了出发的时间,路上最多用时两刻钟。
王仁不敢多言。
忠顺亲王老人家不光是宗室,还是皇帝的亲叔叔,更手握京营四军中的两支,掌握京营一半的军权,这些年帮着皇帝亲政,除了刘儒有资格相提并论,其馀人没有资格。
威望、资历、功劳无人能及。
四王八公都不敢触碰。
前年的时候,忠顺亲王故意碰了碰贾府,势头如日中升的荣国府二房,结果贾政毫不尤豫的跪了,也在大家认可的情理之中。
王子腾离开府里,乘坐轿子前往忠顺亲王府。
忠顺亲王府不小。
王子腾轻车熟路,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一处院子,是忠顺亲王日常见客的地方。
“你来啦。”
忠顺亲王没有客气,在院子里松树下看棋谱,戴着镜片。
“王爷,东军那边的朱伟,咱认为可以出手了。”
王子腾毕恭毕敬,也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野心,他就是要图谋东军。
“唉。”
闻言,忠顺亲王叹了口气,“本王想清净清净都不行,你们一个个都来烦本王。”
“王爷乃国之柱石,不是我等不体谅王爷,而是这大周离不开王爷啊,如果不是王爷支撑,局势可能早就崩了。”王子腾感动道。
忠顺亲王没有反驳。
太上皇倒行逆施数十年,以至于今日之疲患,非一日之功可以化解。
“许多事情都要熬。”
忠顺亲王对如今大周的局势心里门清,问题虽然都知道,但是要解决问题不是靠下旨就行,还真需要时间来调整,等人心稳了,许多事也就回归正轨。
最怕的是人心一直不稳,而且越来越凉。
所以忠顺亲王不愿意出幺蛾子。
京营也不要动。
大家都呆在原地,尤如一个饥饿的百姓,最好什么都不要动,减少自身的消耗,多一些熬过去的本钱,等到恢复了,一切问题也就解开了。
最怕的是时间不到,自己乱来,把本就不多的底子折腾没了。
忠顺亲王的方略属于老成之举。
改是那么好改的?
也要看局势。
现在的局势内忧外患,很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等的。”王子腾提醒道:“这大半年来,兵部屡次尝试出征,可都因为粮草未筹齐而落空,如今隐忍了大半年,粮草多少积攒了些许。”
“你是担心?”忠顺亲王脸色微变。
“下次怕就是真的了。”
王子腾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如何破局,终于发现了机会。
“朱伟一向唯内阁是从,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内阁如果要京营出征,必然要依靠此人。”王子腾说出自己的猜想。
朱伟是积年老帅,并且多次带兵打仗,战绩斐然。
东军又是他的老部下,也是四军实力最强的一支,虽然这些年一支在变化,可要是公认的话,依然还是东军第一。
以东军为底子,加之他的威望,其馀三军不敢违背。
那么内阁借朱伟之手,在东征蛮族的战事上,顺势拿回京营的兵权轻而易举。
朱伟打了胜仗,收复辽左,那么兵部与朱伟的地位不可动摇,而朝廷的威望也会一朝恢复,自身各方面都会大有好处,唯独不利的是自己。
自己图谋东军的想法彻底落空。
其次是忠顺亲王。
失去了兵权的忠顺亲王,威望再德高望重,也不过是行就将木的老者。
经历过太上皇之事,越发没人会下注老者。
王子腾不信忠顺亲王甘愿接受,目前看到的都是伪装而已,以己度人,忠顺亲王一定会支持自己,王子腾毫不怀疑。
忠顺亲王眉头紧皱。
辽左失陷?
几百万辽民死伤无数,惨遭毒手。
蛮族在辽左胡作非为。
有损朝廷威望。
东平郡王野心高涨。
忠顺亲王都承认,并且仍然决定视而不见。
只要朝廷不失败,就没人知道朝廷的底在什么水平,那么朝廷的威望就依然还在,人们最多的是观望罢了。
朝廷终归占有大义。
目前许多事情都可以推到天灾上,大家都期盼着熬过天灾。
难道蛮族和东平郡王真的能一条心?
忠顺亲王一点也不信。
他不信东平郡王能眼看着蛮族彻底消化辽左,蛮族与朝廷之间,可隔着一个东平郡王府,最该着急的是他,而不是他来当渔翁。
朝廷那么读书人,一个个嘴上到岸贸然,私下里都见不得光。
只会眈误国事。
辽左当然要收复,但是要以自身实力,以及看清楚局势才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