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根本不会与之同床共枕,她也试过给儿子塞几个妾室,纵然没有嫡子嫡女,庶出的也行啊,总好过如死水一般。可萧衡便好似入定了的老僧,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同龄人的儿女都能满地跑了,他倒好,对于男女之情,不仅不曾在意,甚至可称是十分厌恶。
秦氏没问过,心中也清楚,原因还是出在钱秋婵身上。当年她拿萧衡的前途当赌注,逼迫侯府就范,所作所为,足以令萧衡断了有关男欢女爱的所有念想。
甚至秦氏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老太太之所以在大病之时急着求太后赐婚,让老七迎娶崔楹,应当也是为断绝日后出现第二个“钱秋婵",拿同样的招数,在老七的婚事上大做文章。
出了菩提堂,秦氏走在静松堂的路上,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尽早休了钱秋婵,重新给儿子娶个家世清白的续弦,夫妻琴瑟和鸣,赶快为家里开枝散叶。
怎料秦氏刚回了静松堂,钱秋婵后脚便至,笑吟吟地道:“儿媳近来新学了按摩头上穴位的好手艺,母亲整日侍奉老太太辛苦,儿媳特地来为母亲解乏。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氏忍住厌恶,没将她赶走,点头容她近身。钱秋婵十指纤纤,却颇有巧劲,一看便知是下了苦心思学的。见秦氏眉头紧锁,钱秋婵道:“母亲放心,六妹妹的烧都退了,想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大好的。”
萧婉生病之初,钱秋婵便感到蹊跷,心中总是不安,没少来秦氏身边套话。秦氏道:“与你六妹妹无关。”
钱秋婵:“那母亲是在为何事烦心?”
秦氏按捺不住内心的恼火,险些指着她破口大骂,骂她这个丧门星毁了自己儿子不够,整整四年还连个孩子生不出来,这是奔着让他们二房断子绝孙来的但理智终究压住了冲动,秦氏阖眼养神,在脑海里随便揪出个话茬,慢悠悠道:“你七弟妹前些日子走了个贴身丫鬟,我便挑了两个可心的小丫头到她身边侍奉,伺候了这一段时日,那两个丫头与我回话,说他们小夫妻俩成日分榻而眠,从未近过彼此的身。”
“我一个伯娘,总不至于管到他们房里去,但老太太着急抱重孙子,三天两头的为此事忧心,我便也为之上起火来,恨不得赶紧让他俩感情和睦,好为府绵延子嗣。”
钱秋婵听到心里,想到自己在这侯府无依无靠,萧衡指望不上,唯能靠讨好秦氏立足,如今秦氏对此烦恼,她若能解这燃眉之急,少不得要被高看几眼。不就是让小两口睡在一起吗,她可有得是手段。钱秋婵想到钱鹏才送来的催情香,笑道:“这算什么难事,您将这差事交到儿媳手里,儿媳保准让那两口子如胶似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