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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元夜半寻踪,林净和安身尼院(1 / 2)

第58章宋鼎元夜半寻踪,林净和安身尼院文楷回到仪门前东厢住所时,天边已生出一线朝晖。忙乎了大半宿,又冷又乏,进了屋子,暖腾腾的热气一熏,顿觉眼皮子像灌了铅似的。他也顾不了许多,只草草用冷水抹了把脸,就一头歪在暖炕上睡过去了。睡的正香甜时,忽听一阵擂鼓似的敲门声,文楷忙披衣起身开门,见是来福,刚要开骂,就听他一脸张皇道:“姑娘不见了,少爷发了好大的火儿,把来安哥打得昏过去两遭儿了,眼见着就要不行了。”文楷惊出一身冷汗,登时醒了觉。他娘管着府上茶水点心,在秦嬷嬷手下做事。临走前,秦嬷嬷千叮咛万嘱咐叫他照顾好来安。那小子是个少不经事的,又头一遭出远门,秦嬷嬷本是为了历练历练他,也在少爷身边多露露脸。若是这一遭断送了性命,秦嬷嬷怕不要撕了他,连带着他娘也要吃挂落。

想到这里,文楷慌忙穿了衣裳飞也似的出去。刚过仪门,就听见平安啊呦啊呦的哭嚎,直把嗓子都喊的嘶哑了。

待进了外厅,却是唬了一跳。此刻正是将亮未亮,蒙气传光之时。宋鼎元坐在外厅的太师椅上,只穿着一身白绫中衣,面色灰白,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一片血红,下巴上的胡渣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泛着青黑。头上发髻松松的拢着,往日整洁如刀裁的鬓角上垂着几缕青丝,映着青白夜光,竟有些可怖。他阴沉着脸,双眼似有紫棱闪电,劈向来安。守角门的张贯已不知去向,屋里的东西他着人清点了,后来置办的那些衣裳首饰一样也没少,反多了一个鎏金木匣。他缓缓打开,里头是一张一六百五十两的银票。还有附了一张字条,上头明细写着:赎身银子一千五百两,红藜身价银子八十两,翠莠身价银子五两,车夫沐歌身价银子五两,马车五十两,利息十两。他怒极反笑,除了那首烂俗的诗,她连多一个字儿也不肯施舍给他。宋鼎元反手将那银票撕个粉碎,又扯过那张写着明细的字条,仍旧是树上挂蛇一样的烂字,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写字如此难看。黑沉着脸盯了半响,最后还是伸手展平,仔细叠了,跟诗笺一同收进匣子。来安躺在刑凳上,满腿流血,气若游丝。他娘在太太面前得脸,自小不说是锦衣玉食,也是吃着精米,穿着细布长大的。自打出了娘胎,从未遭过这般开杖。

“你日日跟着她,难道就没看出她有何异常之处?"声音是刺刺啦啦的冷冽。来安勉强睁眼,拖着哭腔,“小的真不知。姑娘平日不是去萃雅楼,就是去杜芷姑娘那里,就是举止说话儿,也与以往没甚么分别。只前几日忽的问起小的家里情况,可有父母兄弟,都做什么营生之类的。我说了,姑娘沉默半响,笑着说了声好。旁的再没什么了。"说罢就又昏死过去。“叫杜芷来。“他吩咐左右排军,说罢,又拿眼刮着来安,面容平静,一双眼冷的像冻住了似的。

文楷头皮一麻,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若这里头真有这小子的事儿,就着人打死也是平常。只是来安儿一家子都捏在少爷手里,他总不会糊涂到这个份上。且他老子娘在太太身边多年,要真弄出人命,声名上总是不好听。”说罢,微闪开眼觑着宋鼎元声色,见他不耐的挥挥手,忙使来福和几个小厮将浑身瘫软的来安扶回房里好生安置。

厅里正乱着,只见戴回三步并作两步急趋上前,禀道:“回大人,查到了!南门的守军说有一辆马车出城去了,因说是巡按府的家眷,只看了牌子就放出去了,走了已有一个半时辰了!”

真是干净利落,若说不是早有预谋,他是不信的。他面上阴云翳翳,后槽牙拎起一块腮肉反复研磨,直碾的没了痛感。坏猫儿似的,装的人畜无害,终日悠悠闲闲,懒懒散散。偶尔过来蹭蹭,撒个娇,把人魂儿都勾走。

然后再趁他不防备,一个转身嗖的窜出去,跑的无影无踪。“拿舆图来!点一队精骑,即刻出城!"他冷声吩咐,然后大步往书房更衣去了。

须臾,宋鼎元踹开房门,手握着马鞭疾步往大门走去,枣红大氅在乍寒秋风里猎猎鼓动。

她们一行人多,又都是姑娘。马车行得慢,快马加鞭,不消两个时辰定能追上。

还来得及。

静心心庵西院一所客院的东卧间里,四个小姑娘坐在杌子上,围着一个小炭盆烤火。糊窗的麻纸破了几道,时不时有几缕栗烈秋风从缝里挤进去,将木炭吹的透红,这是屋里唯一的光亮。

林净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来安会不会受我牵连。”“姑娘放心罢!"红藜往手上呵着热气,“来安她娘不是很受宋太太器重么,况且我瞧大人性子有时虽冷清,大体还是温和的,总不至于迁怒他。”翠莠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位宋大人,可不像看上去那样好性儿。只是姑娘好容易才下了决心,如今走都走了,再想无益,不过平白给她添堵罢了。

往后,都是安生快活的日子了,再没有人圈着她,困着她。这样想着,她只觉得心头异常松快,不由得转头看向林净和,却见她对着炭火发愣,眼里映得红通通的,瞧着却没什么温度。翠莠默默拉过林净和的手拢在怀里,“姑娘也真是,就算别的不拿,好歹也把手炉拿了来,瞧瞧这手凉的,跟冰溜子似的。”她垂头看着明灭的炭火,偶尔劈劈啪啪的响动,火星飞溅,在黑夜里逐渐黯淡,化作一点微尘。

她本就是带着目的靠近他的,离开的时候,总还是想干干净净的,心里才能好过一点。

红藜将自己身上的棉比甲脱下来,搭在林净和身上,口里抱怨:“这院里的尼姑好不晓事,只顾自己睡觉,却遣个甚么也不懂的小尼来。这炕也不知甚么时候能热起来,连个铺盖也没有,窗户又漏风,今儿晚上可怎么过呢!”这院子是林净和前几日租下的,那天她支开了来安儿,从萃雅楼回来时特意绕路过来看的。

院里有正房三间,西边是小厅,东边两间是卧室,东西厦各有一房。后边也有个院子,粉墙环护,南面一间小楼,几间厨房,倒也宽敞干净,且各房里桌椅板凳杌子都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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