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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2 / 3)

握的样子,眼神别有深意,像是提醒,等着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缓缓逡巡。商承琢在她沉默的注视下,那刚刚建立起来的、纸糊一样的自信堡垒,出现了裂痕。

他猛地意识到了自己话里巨大的可笑漏洞。他们为何会站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戴着这羞辱的回礼??商承琢瞳孔微缩,轻轻蹙起眉头,应该是对自己前后矛盾的言行感到了深刻的为难和一丝罕见的窘迫。

他迅速收敛了情绪,“科泰眼下对这个盘不会轻易放手,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利益是利益,感情是感情,或许在商承琢那里,后者永远要为前者让路,或者根本就是前者的一部分。

瞿颂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冷笑一声,“哦?不是什么都能给吗?"她精准地将他刚才那句狂妄的反问砸回他脸上。

是了,他能给她很多,但绝不是无条件的。尤其是在眼下,在西部这个盘子里,在科泰的战略面前。

商承琢垂下眼眸,避开了她锐利的视线,一时默不作声。被打脸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在她面前。他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因为事实如此。眼下在利益和责任面前,他给出的“一切"是有前提、有范围的。

瞿颂有点烦躁了,她就知道和商承琢纠缠在一起的事情一定会变得异常棘手,这个人在把事情搞到让人焦头烂额这方面极其有天赋。她伸出手,直接攥住了他西装的前襟,用力将他从门边扯开。商承琢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动手,向旁边踉跄了一步。就在这一瞬间的空隙,瞿颂已经利落地拧开门锁,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外洗手间公共区域明亮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刺得商承琢下意识地眯了下眼。

他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磨砂玻璃隔断之后,隔间里依旧弥漫这属于她身上的淡香。

他独自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脚下光洁的瓷砖。这个风口,没有人不想抢。

巨大的利益面前,些许薄情寡义都要重新掂量,更何况是早已反目成仇的旧情人?

瞿颂想赢,商承琢自然也不可能拱手相送。最后之功,各凭本事罢了。

宴会厅内,气氛似乎比之前更热络了些。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众人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谈话也放得更开。汤观绪正与那位教育厅的官员低声交谈着,余光瞥见瞿颂从侧门回来,神色如常,只是颈间那条浅色的丝巾不见了。他趁着众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另一个话题时,自然地侧身靠近瞿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温和的关切:“丝巾呢?”瞿闻侧过头,对他笑了笑,语气轻松地悄声回答:“刚才去补妆,解下来不小心弄湿了,索性就没再戴。”

她抬手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自然流畅。汤观绪看着她,眼底笑意加深,了然地轻轻"哦"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自然地下滑,找到了她的手,在她温热的掌心里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低声说:“还以为你紧张,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的指尖带着安抚的力度,语气里满是亲昵的调侃和信任。瞿颂失笑摇头,反手也轻轻回握了他一下。“这点场面还不至于。”这一幕恋人之间的低语和互动,落在在场其他人眼中,自然是十分亲昵缱绻,默契恩爱,立刻有人笑着将话题引到了他们身上。“汤先生和瞿总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看这劲儿是不是好事将近?”一位本地企业的代表笑着打趣道。

众人纷纷附和,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善意的祝福和探究。汤观绪应对娴熟,笑着举杯,顺势和瞿颂一起站了起来:“承蒙各位吉言。我和颂颂敬各位一杯,以后在西部的项目,还望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多多提携指点。”

言辞得体,既回应了打趣又不失分寸地将话题引回正事。瞿颂也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与他并肩而立。她端起酒杯,笑容明艳得体:“李总这话可是给我们压力了。不过借您吉言,也希望我们视界之桥能早日开花结果,不负各位今天的支持。”众人纷纷笑着举杯应和。

一片融治的杯觥交错声中,唯有商承琢格格不入。他不知何时也已回到了座位上,脸色比离开时更加沉郁,唇线紧抿。对于周围的笑闹和打趣,他恍若未闻,只是黑沉着眼睛,盯着面前杯中晃动的液体。

当所有人都举杯时,他没有任何动作,既不起身,也不与人碰杯。汤观绪微微挑了下眉,目光在商承琢阴沉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情绪,但很快便掩饰过去,继续与旁人谈笑风生。商承琢豁然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抱歉,各位,我还有事,失陪。”

他声音冷硬,甚至没有看向主位的汤观绪和瞿颂,只是对着空气草草扔下这么一句,便径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宴会厅门口走去。和来时一样,他的离开同样突兀、傲慢,毫无礼数可言,完全不顾及在场任何人的感受。

热闹的气氛骤然冷了一下,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错愕和尴尬。汤观绪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商承琢消失在门口的冷硬背影。他笑着摇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宽容,轻松地将话题引开:“商总怕是临时有急事,各位不必在意,我们继续……风趣幽默的几句话,很快将刚才那点不愉快轻轻揭过。瞿颂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白眼大翻。她对商承琢这种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及场合的作风厌恶到了极点。但转念一想,他该添的麻烦已经添完了,人留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意义,走了反而清净宴席终有散时。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安排好车辆,喧嚣散去,酒店门口只剩下瞿颂和汤观绪两人。

夜深风急,温度明显又降了几度,冷风裹挟着西北特有的干冽沙尘气,吹得人衣袂翻飞。

瞿颂只穿着那身宴会礼服,裸露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抱臂搓了搓,有点懊恼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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