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伊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野藤将她嘴角的碎发别在耳后，“当然，怎么了？”伊月倒是想问他怎么了。
伊月垂着眼，心里别扭，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起床，发觉他的腿压在她的身上，小声道：“……你的腿。”
“不好意思。"他自觉将腿拿开。
日光洒进来，落在她披散的头发上，泛红的耳尖如红艳艳的玛瑙，纤长的睫毛惊慌地扑闪着，刚刚坐起，又被拽回去。伊月的头再次掉在他的臂弯。
“你究竟想干嘛?"她有些恼了。
顾野藤喉咙上下滚动，“你要走几天？”
愣了一会儿的伊月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她警惕看他：“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
顾野藤被她逗笑了，臂膀上的肌肉都在颤：“不让你去就不去吗？”伊月咬了咬牙，倔强摇头：“这是我的工作。”她知道，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她去不去。满腹的不甘只能咽下。他咬她耳朵：“所以是几天。”
伊月闭上眼，忍住恶意：“…快的话两三天，慢得话四五天。”他闷闷笑出声，指尖在她胸口放肆：“还挺久。”“给点补偿吧。”
他拉着她的手向下，滚烫坚硬略得她手生疼。“你昨天打得可疼了。”
黔景市毗邻楠溪市，城市发展比楠溪市要差很多，很多人调侃，楠溪市吸了黔景市的血才发展这么快。
舞团去的是黔景市下属的一个贫困县，县里有家舞蹈学校，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家舞蹈学校不起眼，设施也不太好，但比起从前，还是好了太多，这都得益于它曾经培养出来的学生-一杜雨柔。杜雨柔成名后，为母校捐款五十万。
这也是伊月一定要来的原因，她想看看，曾经滋养妈妈成长的地方。刚到达西江县，舞蹈学校的校长亲自来迎接，客客气气领着舞团的人上车，参观学校。
校长五十多岁了，是个气质优雅的女人，握着伊月的手，嘴唇颤巍魏，眼含热泪。
伊月眼睛也热，情不自禁喊一声：“陈老师。”“爱爱！长这么大了，跟你妈真像！”
后面三天都是培训课，舞团的学生和舞蹈学校的学生进行交流切磋。不好的消息是，伊月的手机忽然坏了，不过用得到的地方不多，没拿去修。第三天下午，伊月正在跟陈校长闲聊，丽姐拿着手机找到她，说是她有人找她。
陈校长问：“谁呀？”
胡丽没回答，只是将手机放在伊月的耳朵旁，示意她接电话。伊月抱歉笑笑：“一个朋友。”
然后拿着胡丽的手机去旁边接。
“你手机打不通，也没回消息。"顾野藤平声说。“坏了。”一时半会她也不想拿去修。
“那前两天为什么不联系我？”
伊月抓了抓衣角，抬头看了一眼天，这里的天空好像更蓝些。“……太忙了。”
“买个新手机？”
“不用了，感觉修修还能用。”
“随你。"顾野藤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先离开一会儿，你别挂。”伊月就这样把手机拿在耳朵上，人显得呆呆的，还有点百无聊赖。不远处的胡丽正在和陈校长聊天，向伊月伊月她这里投过来一眼，陈校长冲伊月笑得很和蔼。
大概等了五分钟，那边的顾野藤才回来。
“喂？还在吗？”
“在。”
顾野藤愉悦地笑了一声。
“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夫妻之间互相通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伊月不觉得。他们怎么能算夫妻呢？她从来没有认真定义过她和顾野藤的关系。
故而这句话，她没反驳也没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