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高一:春高全国大赛
看台上,黑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炽热:“看到了吗,研磨?”
孤爪研磨把脸往衣领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嗯。麻烦死了。”
“但是……数据,收集到了很多。”
而他们一旁的夜久喃喃自语:“回去必须加练……太厉害了……海信则看着户美队员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叹了口气:“虽然看他们被碾压是很爽啦一-但看着也有点可怜……”“笨蛋!"夜久用力一拍,“这就是全国大赛啊!!正因为会输得这么彻底,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端坐在音驹众人前排的猫又监督,目光扫过场上正在列队的双方,忽然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后排队员的耳中:“户美的这套防守阵型……站位选择和移动倾向,有点贴近鹤鸣馆IH全国时期的影子啊。”
他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黑尾心中荡开涟漪。黑尾立刻反应过来:“诶?监督你是说他们在模仿鹤鸣馆?”“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海信一脸懵懵懂懂,显然还没能从具体的比赛画面中捕捉到这种战术层面的关联。
孤爪没有参与进这些视线低垂,在内心默默地对猫又监督的话点头赞同。数据的相似性,防守覆盖范围的偏好,这些细微的迹象在他脑中早已自动比对并得出了相近的结论。
而夜久卫辅,作为音驹守护后防线的自由人,他对双方防守的洞察最为敏锐。
就在海信还在疑惑的时候,他已经斩钉截铁地开口:“一一因为户美的防守重心偏移模式和补位优先级,几乎和鹤鸣馆IH全国时和春高预选赛时的录像如出一辙。”
“普通的队伍在应对斜线强攻时,后排防守的站位会更倾向于保护场心。”夜久用手指在视野中的场地上划出点线移动的痕迹。“但鹤鸣馆那套体系的特色是,他们的自由人和后排攻手会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提前向边线移动的倾向,赌的是对方重扣的线路足够长,从而为反击创造第一步的空间。”
“而户美刚才在第二局中段,连续三个回合,面对鹤鸣馆的斜线进攻时,他们的自由人和角位队员的移动选择一一”
夜久顿了顿,强调道。
“一一完全复刻了这种赌博式的补位模式。这不是巧合,这是刻意学习和模仿后形成的肌肉记忆。”
“只不过,"夜久皱起眉,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来户美的失误所在点:“他们只学到了提前移动的'形',却没有鹤鸣馆队员那种恐怖的瞬间判断和爆发启动速度来支撑这个后排防守的魂。”
“所以同样的战术选择,鹤鸣馆能防起来打反击,而户美只会漏出更大的空档。”
他说完,重新靠回座椅:“形似而神不似。在正主面前用这招,简直是自曝其短。”
那么,场上的今出川,他看出来了吗?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
作为一手奠定如今鹤鸣馆这套精密、高效战术体系基石的指挥塔,今出川对这套打法从理念到细节都了如指掌。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面带着自己队伍影子的战术?在比赛初期的几个攻防回合里,今出川就已经将户美的模仿层次和熟练度摸得一清二楚了。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户美虽然并非强行将排球风格“似"鹤鸣馆,而是正走在“学”的道路上,但因为缺乏鹤鸣馆那般以排球为重心打磨出的绝对个人能力作为基石,以及今出川那种洞察全场、随机应变的战术大脑进行临场调度,于是他们的模仿尚且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在正主面前,这套尚未成熟的体系,反而更易被看穿和针对,最终导致了这场彻头彻尾的碾压。
可也正是因为他们是“学"非“似",所以他们正走在一条更崭新而强大的道路。
事实上,纵观后续的原世界剧情线,两年后的户美也并未走向纯粹依靠绝对力量碾压的强攻派路线。
他们最终形成的,正是一种融合了巧妙进攻路线选择、不间断的心理施压、以及具备一定发球技巧的独特风格。
所以鹤鸣馆的存在,对于户美而言,并非仅仅是一场惨痛的失败。它更像是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映照出户美的稚嫩与局限,同时也提前揭示了未来的可能性。
也正是这场彻底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败北,以及近距离观察这支以“绝对precision"而非"绝对力量”称王的队伍,让在这场比赛之前大水监督所隐约感知但尚未成型的一些理念,被意外地催化、明晰了起来。鹤鸣馆以其近乎冷酷的战术执行力,误打误撞地为大水监督彻底指明了未来发展的可能方向一-一种不同于依赖绝对高度与纯粹力量的、更侧重于战术博弈、技巧运用与头脑的“另一种强大”。
而他们的学习也并非是对鹤鸣馆的简单模仿,而是另一份独属于户美排球道路的启程。
至于鹤鸣馆,则是用这一场高效的碾压,向东京的观众及排球爱好者们宣告了本届IH冠军的实力不掺任何水分。
在哨声响起示意这群少年成功入围八强之后,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欢呼,而是轻松又沉静的进行赛后列队、鞠躬。
但这份从容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宣言。
它让所有观众们都清晰地认识到一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花招和心理战,都不过是徒劳。而鹤鸣馆,即将再次踏进全国八强赛、半决赛、以及决赛的坦途。户美队员们沉默地开始收拾散落在长凳周围的毛巾水壶。空气中弥漫着败北后的滞重感,毛巾被胡乱塞进背包,矿泉水瓶发出空洞的挤压声。
“…除了紧贴着地面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小器鼠,”广尾终于忍不住,泄愤似的把护膝塞进包里,啧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混杂着疲惫的无语,“怎么还有这种能一跳三丈高、拦网手都快戳到他眼皮底下了还能超手扣球的大猩猩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