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拉链,动作有点大。
“鹤鸣馆到底是什么神奇动物园吗?品种也太齐全了。”旁边的高千穗弯腰系鞋带,闻言有气无力地点头附和,声音闷闷的:“就是啊……又是在地面乱窜怎么都打不穿的,又是跳得那么高根本拦不住的一一我们打的到底是排球还是动物世界观测记录啊…”沼井换下来的队服,小声插了一句:“而且那个二传……眼神冷得像爬行动物……
“需要我现在就送你们几个去动物园实地考察一下,做个分类调研报告吗?“大将将自己的刘海粗暴地拨到一边,露出光洁却紧蹙着眉头的额头。他的语气毫不客气,但其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自嘲。他拉上背包主袋的拉链,发出的刺耳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抱怨。整个队伍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们赛中试图用以垃圾话与心理战术,以及各种堪称不知手段的小手段来干扰对方,可鹤鸣馆那帮人似乎从头到尾就没真正放在心上过。而被对方用这种毫无破绽的排球彻底反击后,反而让他们自己陷入了某种仿徨。
…毫无还手之力啊。
广尾猛地向后一靠,抬手用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像是要隔绝外界的一切,也再次遮住自己此刻可能流露出的神情。场馆顶灯的光线透过他的指缝,却驱不散那份沉重的认知。“…之后,”
不知道是谁,或许是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先岛,弱弱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要过来看他们接下来的比赛吗?”
大将拧着眉,没有立刻回答。
高千穗盯着自己还沾着些许地面灰尘的鞋尖。“看!为什么不看?”
广尾猛地放下手臂,恨恨地拉紧了背包最后一个收紧带。他抬起头,眼中烧着的不再是在赛场时的阴沉不安,而是被惨败灼烧后、更加顽固的不甘的火焰。
“就盯着他们看!看这群怪物接下来到底能不能一路走到最后,拿到他们的第二次冠军!”
“我倒要亲眼看看,能把我们打成这样的队伍,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这股带着强烈不甘的执念,意外地统一了户美低落的士气。于是,他们真的追看了鹤鸣馆的八强赛。
看着鹤鸣馆他们兵不血刃,以25比20和25比16直落两局,成功晋级半决赛。
本年的春高赛程改制,在半决赛前全程采用三局两胜制,而鹤鸣馆一路走来,竟从未被任何一所学校逼入过第三局。而鹤鸣馆在春高全国时的表现与在IH全国时的表现截然不同。当时在IH初期阶段,鹤鸣馆与其他学校交手时,几乎都打满了赛制规定的局数,每次晋级的过程远非如今这般摧枯拉朽。这种进化速度,让看台上的户美众人心情复杂。他们继续追了鹤鸣馆的半决赛。
然后,就在这半决赛的观众席通道上,他们与另一队人马狭路相逢。熟悉的猫一样狡黠又沉稳的气息一一是音驹。音驹三年级二传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他眉梢微挑,脸上露出一贯的、带着点玩味和了然的笑意,主动开了口:“哟,这不是户美的各位吗?”他的目光与队伍最前面的户美主将的目光相交。而音驹二传身后的黑尾的视线与户美主将身后大将的视线相接。“真巧啊。”
音驹二传说道,语气意味深长。
真巧啊。’
黑尾没有出声,而是随着自家前辈的话,对着大将做出同样的口型。户美主将停下脚步,对上了音驹二传的眼睛。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而此刻,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丝线在空气中悄然连接。这缕丝线环绕住了即将毕业的户美队长与即将毕业的音驹队长。也环绕住了未来的户美队长与未来的音驹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