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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2 / 4)

穿杨”,王阿存此人,太倔,倔到他提起来,就像抓头发叹长气。

那日,他找到王珪门前时,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三寸不烂之舌,想要劝说王阿存回心转意。

哪里想到,都是白费力!

王阿存心如石头,完全不可转也。

他不理他,只是看准了那鹞鹰,用不知哪来的箭,射了出去。之后的事,便不是他能控制,也能露面处理了的。“我那日上你家来,本来是想来看阿遥妹妹,顺便,告诉你们一件新鲜事的。”

萧义明的表情有些难言。

他还“唉”了一声,说:“就是,那什么,王珪不是把同族亲友赶出家门了吗。”

“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赵端午的表情也有些难言。

他腹诽,就这么点事,也值得眼巴巴地上门?大概他的嫌弃的样子太赤裸裸了,萧义明不干了,道:“你别觉得王珪赶人这事不稀奇,我告诉你,王珪那日,可是在门口,和人叉腰对骂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呢。”

“对骂?”

赵端午扬眉,他虽然知道,王珪把王阿存和他阿耶赶了出去,却不知道,在那之后,王珪还和人对骂了小半个时辰。对骂,这事绝不可能是王阿存做出来的,那家伙一向惜字如金,被人惹毛了,只会奋起反抗。想到那射穿两只鹞鹰的一箭,他眉心心微动,问:“是和王阿存的阿耶对骂?”

“对啊。”

萧义明一脸你总算对我说的感兴趣了的激动表情,在原地跺了跺脚,噼里啪啦道:“王阿存的阿耶,叫王道生。那王道生虽出自晋阳王氏,还是二房嫡支,可他举止作风却全然不像王家人。王珪自诩名门之后,世家风范,嫌那王道生为人粗鄙,上不得台面,便将他们父子二人赶了出去。王道生自然不干,站在门外大骂王珪,王珪一气之下,隔着门对骂。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听说把树上的鸟都吵走了。”

王道生?

李星遥心中吃惊,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着这样一段前情。她并不知,王阿存来长安,是来投奔王珪的。也不知,在遇到她之前,王阿存已经见过了王珪,还被王珪赶了出来。落水受伤事件后,她不问,王阿存也不说。是以后来她虽然知道,王阿存姓王,是从晋阳来的,却也只联想到,晋阳王家,其他,并不作多想。她以为,王阿存是孤身一人来长安的,在长安,举目无亲。可今日方知,原来,他的亲人也来了。

那王道生……

莫名想到阿嗔将人顶下水的那日。

那日,王阿存是独自一人站在河边的,之后,他并未提起王道生的名字,也没提起,他在长安城的住处。那么想来,他在长安城,还无落脚之地。那日,应该是他来长安的第一日。

心下越发喟叹了,她问:“萧家阿兄,王小郎君现下可是住在了东宫值房?″?

“不是。”

萧义明却出人意料地摆了摆手。

“在王珪府上。”

“王珪府上?”

李星遥更吃/惊了。

细细去想,又觉,情理之中。

王珪是祁县王氏之后,眼下又充任东宫中书舍人,由他来领着“本家人"做事,理所当然。

还想再多问几句,萧义明却没有继续之意。他念叨着肚子饿了,要回去吃饭。没办法,话题就此中断。

当晚,无事发生。

第二日,赵端午早早起床,去茭白田里摘了几根茭白,说是,要给大家做顿好的,压压惊。

灵鹊在屋子里赖床。

李星遥早没了睡意,便起了床,也往茭白田边去了。她看着赵端午手脚麻利地采摘茭白,心中又想到昨日睡前所想。昨日睡前,她想了许多,想近来种种,想王阿存入了东宫,想在田庄时,李愿娘那番话既然决定了,要排除万难,坚守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么,烧砖的事,便不会就此中断。

烧砖,是要重启的。但在那之前……

“阿兄,你说,我们要不要送一些茭白,到平阳公主的田庄?”“你想报答平阳公主?”

赵端午采茭白的动作一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不立刻回答,却是问:“阿遥,在田庄的这些时日,你感觉如何?”“感觉,挺好的。”

李星遥实话实说。

“田庄里一切都好,平阳公主人很好,我虽然没见过她,可,只看仆从们各司其职,各处都井然有序,便知,公主治下严明,赏罚分明。”“那,你喜欢那里吗?”

赵端午又尽量自然地问了一句。

这一次,李星遥没立刻回答。

她笑了一下,想了想,道:“田庄虽好,可到底不是自己家的,我还是觉得,在自己家里更自在些。”

赵端午便没再说什么。

他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往下,道:“你感激平阳公主庇护,想送茭白作回报,也可以。但我觉得,阿娘定然已经谢过了。平阳公主此人,心胸宽广,此次她庇护于你,是她心中善良。你知恩图报,想要回报于她,阿兄不会拦。不过,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送更好的东西给她。”“更好的东西?”

李星遥没意会过来,不过难得有心情打趣了一句:“阿兄觉得,这茭白,不是好东西?”

“我可没说这话。”

赵端午哭笑不得。

将一把采摘好但还没来得及剥壳的茭白扔到田垄上,他也从茭白田里跳出来了。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叶片,道:“我听说,穆皇后冥诞在即,平阳公主有心为穆皇后建一座砖塔。阿遥你不是要烧砖吗?若是你能烧出来砖,送于平阳公主,想来,她心中一定高兴。”

“砖塔?”

李星遥果然意动。

只是,“阿兄怎知,我一定能烧出来砖?万一,不成……”还有,“阿兄,你竟不反对?”

“反对什么?”

赵端午叹气,脸上每一处都写着,我一向是听你安排,你指哪我打哪的。“阿遥,我知道你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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