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鹊。”
李星遥摸摸小灵鹊的脑袋。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但,意图却很明显了。窑温影响烧砖成功率,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刚才她也没有说谎,她去外头看别的砖窑时,是阴雨天。入秋之后,天气本就不好,可说白了,天气的好坏对窑温的影响微乎其微。
木柴,能当烧窑的燃料,煤,则是更甚一筹的燃料。刘大郎几个,试窑之时,就用过煤了。她看对方,灵活知变通,做事也确实稳妥,不是多事之人,便将人留了下来。哪里想到,利益动人心。
大抵还是倒卖煤的利益比做工赚钱来的快。不知何时,刘大郎起了贪念。刚才灵鹊告诉她的便是,刘大郎今日偷偷将送来的洗过的煤昧下了。煤如今藏在哪里,她也知道。
灵鹊是个机灵的,早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急着说出来。煤不够了,窑温自然达不到,烧出来的坏砖,自然而然便变多了。“刘大郎,那些………"?
她故意不说了。
小灵鹊好似童言无忌一般,随口接话,道:“每日送来的煤,我都记下了,今天一共出了……”
“李小娘子,你说的……说的也有道理。”刘大郎有些慌了,瞬间改口,又暗中对着某个窑工使了个眼色。那窑工便趁人不备跑开了,不多时,又捧着一大包煤回来。“嗷哟,这里怎么还掉了些煤?怪不得今日的坏砖这么多呢,原来是煤掉了,呵呵。”
他还呵呵。
刘大郎也想讪笑,可……
“煤是公主府的人送过来的,接收,也是用推车。那推车,昨日刚加固,并没有间隙。”
李星遥再度开了口。
刘大郎的脸一僵,“李小娘子,你这话是何意?”“你莫非是怀疑我,偷了你的煤?”
刘大郎气愤极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冤枉人呢?“清者自清。”
他还撂下了这么一句,见兄妹几个不为所动,一时恼羞成怒,道:“真是没想到,认认真真干个活,竞被人说成是贼。罢了罢了,这活,我是干不了了,我走,你们家的活啊,我再也不会来了!”说罢,气冲冲拂袖便走。
他走了,跟着他一道来的窑工也不干了,那些窑工念叨着岂有此理,不受这委屈,也跟着撂挑子不干了。